阮忱推開茶室的門,裡麵坐著的卻不是靳老,而是靳悅溪和一個陌生女人。
他看向靳悅溪,嗓音冷了幾分:“靳老呢。”
靳悅溪微微坐起來了一點,麵不改色道:“爺爺說他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阮忱什麼話也沒說,頭也不回的離開。
靳悅溪連忙叫住他:“都跟你說了我爺爺不舒服,而且……而且我爺爺今天叫你過來,是給我小姨接風的,你不能就這麼走了。”
阮忱轉身,語氣平淡:“既然你爺爺不舒服,你還坐在這裡做什麼。”
“我……”靳悅溪一時詞窮,憋了好一會兒都說不出來。
溫蘭手輕輕覆在她手背上,示意她安心,同時抬頭看向阮忱:“靳老上了年紀,身體有恙是在所難免的,他回去吃點藥休息一下就好了,總比我們去打擾他清淨的好。”
靳悅溪聞言,立即應和:“小姨說的對!爺爺說了,讓我們不準去打擾他的,你也不能去。”
阮忱目光微凜。
溫蘭又道:“先坐下吧,既然人已經來了,就先彆著急走,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靳悅溪本來還在擔心阮忱會直接離開,但沒想到,他徑直走了過來,在她們對麵坐下,她臉上立即揚起了笑容,整個人也放鬆了幾分。
溫蘭打量著阮忱:“我聽悅溪提過你很多次,果然一表人才。”
緊接著,她又頗為遺憾的道:“隻可惜悅溪從小父母就離開了,不然你們應該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才對,說不定早就訂婚了。”
阮忱拿著麵前的茶杯,輕輕抬眼,嗓音不冷不淡:“是麼。”
關於阮忱和阮星晚過去那些事,就連靳悅溪都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他是威廉的兒子,威廉又是她爺爺的學生。
她微微仰著腦袋:“本來就應該是這樣,我們才是門當戶對,天生一對。”
溫蘭笑著摸了摸靳悅溪的頭發:“悅溪這孩子,從小養在我身邊,雖然是不如靳家養的好,但畢竟家世擺在那裡,絕對不會差你什麼。我知道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最討厭被束縛,也向往什麼真愛,越是被阻止,越是卯足了勁兒想要堅持,但這樣的感情又能維持多久呢。”
阮忱靜靜喝著水,沒有說話。
溫蘭以為他是聽進去,繼續道:“你和那個女明星的事,悅溪都和我說了,你還年輕,不懂娛樂圈那是個什麼名利場,這年頭,有幾個女明星不是不擇手段往上爬的,那些交易,是你想象不到的肮臟。那個女明星,可能就是在你麵前做做樣子,背後不知道是什麼肮臟的……”
阮忱放下茶杯,明明是不輕不重的一道聲響,溫蘭卻莫名感覺到了一股壓力,到嘴巴的話也戛然而止。
阮忱看向她,目光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我現在知道靳悅溪那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是從哪裡來的了。”
聽明白他的話後,溫蘭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阮忱道:“我能坐在這裡,聽完你說些,已經夠給靳老麵子了。”
靳悅溪忙道:“我爺爺……”
“如果他知道你用這樣的手段把我騙到這裡來,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靳悅溪臉一陣紅,一陣青。
他看出來她是在騙他的。
阮忱對溫蘭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靳老讓你回南城,是接靳悅溪離開這裡,而不是讓你和她一起,用那些肮臟的詞彙,去侮辱一個跟你們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溫蘭起了身,臉色難看的不行:“你……”
阮忱也站了起來,離開之前對靳悅溪最後說了一句話:“我很同情你,從小不是在你爺爺身邊長大。”
話畢,闊步出了茶室。
靳悅溪坐在那裡,身體和表情都很僵硬。
溫蘭也氣得夠嗆:“他這是什麼態度,太沒有教養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像是他這樣的……”
靳悅溪咬著唇:“小姨,我都跟你說了這樣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