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生氣,知道琴姐是不想得罪人。
但是,她就能白白被人欺負嗎?
……
十分鐘後,兩個房間,各自安靜到極點。
寧夏這邊,薄亦琳還在跟她道歉,並且向她說明,薄亦琛不是故意的。
無奈寧夏什麼都不想聽,冷著一張臉,看著窗外,不做聲。
她現在就希望,琴姐能幫她,其他人……她根本不在乎。
而另一個房間——
琴姐看著坐在麵前的男人,隻覺心中壓力值飆到最高點。
“薄……薄總,寧夏她剛才隻是太生氣了,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但其實她不是那個意思!”
琴姐生怕這位大人物生氣,隻好一個勁替寧夏賠不是。
不想對方搖了搖頭,幽幽出聲:“她沒錯,是我的錯。”
琴姐:……
嗯,這位薄總看著也不像是外界所說的那樣,精神無常嘛。
至少這一刻,他還挺通事理的,知道自己有錯就好。
“她叫寧夏?”
“嗯嗯,是的。”
薄亦琛深黑色的瞳孔劃過一抹深邃,末了,他又問:“她有其他名字嗎?”
“其他名字?”
這個問題,可把琴姐給難住了。
她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而對方也向她解釋道:“我的妻子,在幾年前墜入江海失蹤了。警方找到了她的骸骨,我們一位她死了,直到……”
直到此刻,再次見到這個叫做寧夏的女人。
薄亦琳說,也許不是夏夜,隻是長得相像。
可薄亦琛卻能認得出來,她就是夏夜。
“請你告訴我,關於寧夏的一切。”
這個‘請’字,讓琴姐心間一顫。
天呐,她可擔不起大總裁的這話。
隻不過,關於寧夏的過去,倒真的有點故事。
“我……其實寧夏這個名字,是我給她取的,我當時在海邊救了她,但她醒來後,失憶了。”
海邊,救了她,失憶!
這樣的字眼,讓薄亦琛黑眸一顫。
刹那,瞬間明了所有一切。
果然是她。
夏夜,就是如今的寧夏。
但是,她忘記了所有的一切。
琴姐見男人神色異樣,一半激動一半隱忍克製。
她歎了口氣,又說道:“我記得那天,我被公司開除,一個人開車去海邊兜風。後來,在海邊一塊石礁邊,見到了奄奄一息的寧夏。”
“後來,我送她去了醫院,幾天的搶救之後,保住了她的命,隻是……她醒來後,不記得自己是誰,也沒有任何身份證明。”
當時琴姐就覺得,也許又是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可憐人吧。
“我試過想幫她找親人,可是寧夏似乎不太願麵對過去,她說既然忘了,也許是不好的回憶。”
不好的回憶。
這幾個字,著實紮了薄亦琛的心。
的確,那何止是不好。
簡直是痛苦,是絕望,是崩潰。
還好,她忘了。
否則,隻怕她真的早已不在這人世間了。
“後來,我就問她願不願意跟著我,一起去別的地方發展。她同意了,之後我就給她取了寧夏這個名字,希望她這一生安靜美好。”
寧夏,寧靜夏天,百歲無憂。
薄亦琛緩緩閉上眼,唇畔的笑意,三分涼薄,七分苦澀。
如此幸運,她遇到了這個人。
如此幸運,他再次遇到了她。
琴姐不知道自己這話是不是說錯了,生怕得罪大人物,十分歉意說道:“對不起薄總,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妻子,如果我早知道,我……”
卻是不等她將話說完,就見男人站起身,而後——
向她深深鞠了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