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沉默地掏出帕子,一手握住她的手掌,一手細致地為她擦去掌心的雨珠。
花折枝麵上一紅,迅速將手抽了回來:“我沒......沒那麼嬌弱。”
秦晨也不在意她的抗拒,隻是抬頭看了看天,說道:“這雨估摸著還得下很久,進船艙裡去吧,外頭風大。”
花折枝歪頭看著雨絲落在湖裡,漾開一圈圈漣漪,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待會兒。”
秦晨眸光暗了幾分,卻也不願逼迫她。隻靜靜站到花折枝的身旁,陪她看著雨落湖塘。
直到天色漸晚,憐兒出來尋他們,幾人才回了船艙。
夜裡,花折枝又是咳到了半夜,隻是她這些時日一直不曾讓丫鬟守夜,因此也無人知曉。
她坐在床頭,用帕子捂著嘴咳個不停,許久之後拿下帕子,她看著帕子上的血,擰著眉久久不語。
第二日一早,憐兒推門進來給她梳洗打扮,見她麵色比前一天更為蒼白憔悴,不由地有些擔憂。
“小姐,往後可不能再在外頭吹風了,南離世子也真是的,就由著你淋雨......”
“憐兒,不關南離的事。你知我這身子早已是油儘燈枯,現在也不過是熬一日少一日,不必這樣小心翼翼的,能出來瞧瞧外頭的風光,我便是即刻就死了,也知足了......”
“小姐......嗚嗚嗚......您不會死的,小姐......”憐兒跪在地上,抱著坐在椅子上的花折枝,哭得好不淒慘。
花折枝拍了拍憐兒的腦袋:“傻丫頭,又說胡話,何必自欺欺人呢?”
憐兒的腦袋伏在花折枝的腿上,不住地搖著頭:“奴婢不要小姐死......”
花折枝摸著憐兒的頭:“彆整日想這些,現在這樣的日子,我很高興。”說完,她便轉頭看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目光悠遠。
過了半晌,憐兒才從直起身子,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眶看花折枝:“小姐,您在看什麼啊?奴婢伺候您梳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