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以為李貓會替代他一直衝在前頭呢,不過馬上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就見李貓迅速的穿過整節車廂,沿途迅速的掃視可疑角落,最後在駕駛室門前停住,往裡掃了一眼之後,回頭叫道:“裡面有喪屍。”
陳鋒疾步奔過去,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往駕駛室里一看,赫然見一隻喪屍正背對着他們,把另一個人按在控制台上,死死的啃咬那人的左邊脖子根處。
大概是品嘗到新鮮血肉的美味,它一邊咔吃咔吃的啃咬,喉嚨里還發出古怪的吼叫。
被壓在底下那人拚命的掙扎着,嗓子眼裡灌滿了血沫子,讓他發出的慘叫聲變得格外渾濁。他架起兩手試圖阻止喪屍的啃咬,但卻顯得格外無力。
隨着脖子上一股一股的鮮血不住噴出,他的抵抗力量在急劇的衰弱。
“是其中兩名倖存者,大概就是叫徐偉和張平的,離開候車室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喪屍了?”李貓馬上分辨出兩人的身份,當初是她撬開門放出來所有倖存者,還有一定的印象。
“不清楚,也許是他們之前就感染了病毒,也許是從候車室到車上這段時間,被帶有病毒的什麼東西給劃了一下,反正總能有個一個合理的解釋。”陳鋒肅然的搖搖頭,腦海中閃過許多種可能性,卻都被他毫不猶豫的全部甩開,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列車又是劇烈一晃,陳鋒眼角看到窗外景色倒退的速度又加快一些,頓時明白過來:“是他們搞出來的問題,衝進去,幹掉喪屍!”
他果斷的做出決定,倒轉槍柄狠狠一砸窗玻璃,卻被直接反彈回來。
“該死,這玻璃是加固的。得用槍打開,你退開一點。”
李貓立即往邊上一閃,陳鋒倒退兩步,平舉USP手槍穩穩瞄準下方的門鎖,用力扣下扳機。
“嘭嘭!”
兩發子彈接連精準命中門鎖,把鎖眼位置打得向內凹陷,陳鋒吐氣開聲,一腳正蹬,圓角的門扇咣當一下迅猛向內盪開,他順勢落腳,別住反彈的門扇,雙手據槍驀地凝滯,又是一槍。
喪屍的腦袋應聲洞穿,啃咬的動作戛然而止,頹然仆倒。下方的倖存者也已經奄奄一息,根本沒有力氣推開喪屍,只是發出含混不清的呻吟,怎麼也動彈不了。
李貓被狹窄空間里瀰漫的刺鼻腥氣沖的微微一皺眉,並沒有太多反應,警惕的用弩對準下方的倖存者,沖陳鋒一甩頭。
陳鋒單手據槍瞄準喪屍的後腦勺,側着身子輕腿躡腳的過去,左手抓住喪屍的衣服領子,猛然往後一拉。
喪屍毫無掙扎的順勢仰天跌倒,腦袋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半截弩箭尖頭帶着少許紅白鬧僵噗頂出來,它的兩眼已經變成灰白色,無神的冷冷瞪着,大張的嘴巴里殘存着血肉碎塊。
“已經死透了。”
陳鋒轉頭再看那名被咬的倖存者,發現他的脖子根靠近大動脈的位置,被咬的一片狼藉,鮮血隨着心臟的泵動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看那樣子,不用多久,他的血就會流干。
他急忙一把抓起旁邊柜子上掛着的一件衣服,用力按在傷口上,然後拉起他的右手捂住,勉強起到一點止血的作用。
“你還管他幹嘛?他被喪屍咬到,死定了。”李貓不以為然的道。
“至少能讓他死的慢一些,”陳鋒手裡忙着,隨口解釋道:“他能多活一分鐘,屍變時間就拖晚一些,如果能說出一點有用的情況,對我們會有很大幫助。”
說著話,他小心扶着那人的脖子往上一起,忽然感到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似的一滯,那人嗷的慘叫一聲,原本陷入昏沉的神智居然暫時清醒過來。
“不能動......”他含含糊糊的說道,看向陳鋒的目光之中充滿絕望:“操縱桿,刺進去了......徐偉忽然變......變成喪屍,列車......失控......快逃!”
陳鋒連忙側頭往他身後一看,發現控制車速的操縱桿已經沒入這人的后腰,大量鮮血沿着縫隙一直滲透進去,不知道是造成了什麼地方短路,如今正有絲絲縷縷的煙氣在往外冒。
“這一定是他被喪屍突然撲倒的時候,重壓之下造成的吧?”陳鋒心裡分析着,扭頭對李貓說道:“操縱桿卡在他的后腰上,動彈不了,要想讓列車降速,就得......”
“別廢話,你來還是我來?”李貓的弩指着那倖存者腦門,冷冷的盯着陳鋒,手指已經搭在扳機上。
陳鋒眼中閃過一絲不虞,隨即用槍頂在那人的天靈蓋上,叫張平的倖存者眼神之中露出一絲釋然,艱難的點下頭。
“嘭!”
陳鋒果斷扣下扳機,子彈穿透腦袋,在前玻璃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白點。
陳鋒抬手合上張平的眼睛,然後抓住他的衣服前襟用力往下一拉,屍體帶動操縱桿發出一聲極其不正常的咔咔怪響,竟然卡住了!
“媽的!他們想玩死我們是吧?”陳鋒憤怒的仰天大叫,隨即兩手齊上,抱住屍體的雙腿奮盡全力往後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