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祥縣本身不大,從體校到東關,騎自行車用不了十分鐘。
陳鋒從街上攔了一輛出租,上車之後給出緊挨盧家巷的街道地址,在後座上冥神思索其中問題。
胡錦月跟自己不熟,這是肯定的,陳鋒也沒覺得這位班花有喜歡自己的意思。
從那次提醒之後,她一直被家人接送,沒給丁波坤幾人機會,自然也談不上多大恩情。
後來自己轉校,大家乾脆不來往了,過不多久,都可能將彼此遺忘。
但她卻突然要請吃飯,裡外里透着一絲蹊蹺。
陳鋒並非是患了被迫害妄想症,純粹是生死危險已經貫穿三重世界,他小心提防成了慣性思維,任何不正常的情況,都被敏銳察覺到。
再者,見識過死亡大學和里世界的各種絕色,所謂的班花很難讓他生出驚艷,更不會跟發情的公狗一樣精蟲上腦,一聽可能親近芳澤,就不管不顧。
以他的強大思維效率,轉眼間把所有能想到的情況都理了一遍,然後摸起電話打給大眼。
響了幾聲,電話接通,聽到那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問:“鋒哥,怎麼想起來要打電話,有事直接發信息多好。”
他隱晦的指出,通過手錶傳遞信息要安全的多。
陳鋒笑道:“不是別的事,今天見到幾個奇怪的人,咱們胡班花忽然約我吃飯,覺得不太踏實。你有沒有留意到,她那邊有什麼異常?”
“異常?沒有吧……嘿嘿,我今天請假沒去上課,要不我問問耗子他們?”
陳鋒頓時瞭然,估計大眼沒法馬上從里世界冒險中緩過來,要是帶着一身血腥煞氣去學校,會嚇壞許多人。
不像自己,睡一覺就能收斂的差不多。
他不想把事兒傳的沸沸揚揚,當下拒絕:“算了,我估計也沒大事,可能是想多了,先去看看再說。”
“那成,有什麼事兒你隨時召喚,我隨叫隨到。”
大眼很放心他的實力水平,並沒覺得會有多大問題。
見識過鋪天蓋地的屍潮,對付過兇殘威猛的變異體,如今小縣城裡的所謂道上牛人,已經不放在他黃濤小哥的大眼裡了。
比自己更牛逼的鋒哥,更是沒人能擋。
掛掉電話,陳鋒沒有再招惹其他人。
到了目的街道,他讓出租車拐進去,繞着盧家巷轉了一圈,最後橫穿街巷,從那家“老陳土菜館”的門口經過。
出租司機繞的心煩,嘴巴一張就要咧咧,陳鋒沖他冷森森的一呲牙:“大叔,有時候多嘴會要人命的。”
他只是微露煞氣,司機頓時毛骨悚然,見多社會陰暗面的他立即意識到,自己肯定是碰上江湖上辦事的了!
這年頭,道上的手段越來越不地道,他們專門找那些未成年的半大小子,讓他們出手幹掉自己的目標。
這類未成年做夢都想當英雄,一個個恨天無把恨地無環,誰都不放在眼裡。
加上他們殺人也不會判死刑,給足了錢許足了願,出去又不起眼,成功率極高。
陳鋒穿着運動服拎着書包,加上這份獨特氣質,正好符合司機心目中的那種瘋狂少年。
得了警告,他哪兒還敢說話,車錢都不敢要,只想趕緊躲開。
不過陳鋒仍然把一張五十鈔票丟過去,在一間公共廁所邊上下車。
出租車一溜煙跑沒影了,陳鋒進去之後確定沒有人,立即從裝備寄存處調出戰術背心,貼身穿在裡面,USP手槍藏在後腰,鋼盔放進書包,背在身後。
裝備檢查完畢,他用寬大的運動服遮住,晃里晃蕩輕鬆走向土菜館。
表面上看似跟學生沒什麼兩樣,他的眼睛卻不斷觀察四周,不放過任何可疑跡象。
一圈兜下來,他已經可以確定有問題。
東關盧家巷這一片準備開發,住戶基本都遷走個差不多,剩下個別釘子戶沒談妥,平時往來人員稀少。
在這種沒人氣的地方開飯館,肯定得賠死。
老陳土菜館門臉不小,門前卻沒有幾輛車,冷冷清清的,大中午頭裡沒什麼生意,胡錦月得多傻才能找這麼個地方請客?
確定有貓膩,陳鋒卻不打算迴避。
對方既然拿胡錦月做文章,已經不是普通的矛盾衝突,煞費苦心的提前讓人去學校,故意讓自己看到,以此製造困擾影響判斷,算計的夠深。
如此大動干戈,卻僅僅為了對付這麼一個學生,對方一定知道自己的能力。
最起碼,是一部分的。
又或者可能,對方是想先收拾了自己,在進一步做成誘餌,去對付別人。
陳鋒想來想去,有關係的人當中,貌似只有阿唐才有那個價值,值得讓人大費周章多方布局。
不過他沒有立刻通知阿唐,而是準備先深入虎穴,探一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