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死!”
秋鴻菱角樣誘人的雙唇間發出刺耳的嬌叱,手裡卻毫不猶豫的亮出一把韭菜葉樣又窄又細的小刀,唰唰兩下在傷口兩側又切掉兩個長條狀的皮肉,將裂口一下子擴充好幾倍,形成猙獰的創傷!
她的手再一翻,一蓬藥粉灑在創口上,突如其來的刺痛令她發出嬌吟,那聲線之美,簡直銷魂蝕骨,足以讓世界上大多數男人渾身骨頭都酥了。
隨即又是一道紅艷絲巾繞過大腿,在上面勒緊打結,緊固住傷口。
感受到火辣辣的痛楚浪濤般不斷衝擊神經,她反而長長鬆了口氣,再看向緩緩挺起身體的李貓,眼神中頗多怨毒,快要凝成實質!
“果然是樓里出來的天才精英,做戲的本事一流,連我都差點兒騙過去,心狠手辣,很不錯。”
嘴上誇讚,心中恨的咬牙切齒!
光是中刀也就算了,關鍵刀鋒破開的一剎那,秋鴻察覺到細微的麻木,憑她的經驗立即知道,刀身上有毒!
她都沒去驚訝或憤怒,每一個從樓里出來的女人,使用的武器上多少都抹點兒東西,否則光憑女色誘惑,小胳膊小腿兒的,怎麼能拼得過許多猛男壯漢?
李貓作為佼佼者也不例外,可怕的是沒法判斷她使用的是哪一種,唯有當機立斷削掉那片皮肉,連帶最初擠壓出的鮮血一起剝離,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可如此以來,她近乎完美的大腿就算徹底破了相,即便用最先進的醫療技術,不可避免要留下道刺眼的瘡疤,以後夏天出來都得穿長裙或精心偽裝,否則誰見了都倒胃口,還怎麼玩?
更別提,一旦餘毒未盡,極可能影響到那條腿的靈活與發力,說不定成了事實上的瘸子,想想就令人後怕!
越是漂亮女人,越在意自己的身體,誰要是給造成損傷,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秋鴻本身就沒多寬廣的心胸,此時再看李貓只剩下討厭,就算有高層下命令來讓她收手,都沒有可能。
必須殺了這小婊子,才能出了胸中惡氣!
死死盯着李貓,秋鴻怨毒的笑起來,那模樣完全說不上多美,卻在昏黃路燈照耀下,平添一份陰森恐怖,如同地獄里爬出來的羅剎惡鬼,殺氣泠然!
“你,該死!”
秋鴻又重複一句,雙腳運力碾壓地面,錚錚各自彈出刀鋒,雙腕一翻,指尖各自夾着兩倍的長針,尖鋒微芒似乎在震顫,攪動空氣卻發出嗤嗤的微弱尖嘯。
李貓眯眼凝視,毫無懼色的回應:“樓里的人哪一個不該死?你廢話真多。”
“去死!”
秋鴻尖叫出口,雙臂抖震,十幾道幽光好似子彈出膛,啾啾銳嘯中攢射向李貓的全身!
其所取的角度也是刁鑽,一半衝著她的面門,其餘各有至少兩根鎖定一條肢體,無論哪一根命中,光憑上面的毒素,也足以讓李貓徹底失去活動能力。
電光火石,速度快到目不暇接,看上去似乎根本無從躲閃。
李貓偏偏沒有避讓,竟也脆斷有力的一聲輕叱,雙手中有刺眼的光滿驟然閃現,把秋鴻的眼睛差點晃瞎掉,以為她要發出什麼殺招。
等她急忙轉頭退身避開,再眯眼回望,赫然見李貓不知用什麼方法掃掉了直射面門的鋼針,腳尖點地前竄,嗖的電射而來,烏沉沉刀光激蕩,竟要一舉把她脖子割斷!
秋鴻才待起腳反殺,驀地大腿上一股詭異痛楚襲來,整個人好似被抽調大筋似的上下脫節,力量忽然消失,一個趔趄摔出兩米開外。
力量走岔了!
秋鴻心中升起濃烈的惶恐,這種事情還是頭一回在她身上發生!
不管練哪一種功夫的人,歸根到底是要將全身力量節節打通,出手時可以爆發出全部力量,這個走順了的力量通道,和發力時調動的肌肉骨骼筋脈氣血,才是真正的秘籍。
所以不管外面出版多少所謂解密的書,招式多華麗,口訣多深奧,一般人照着怎麼也練不出真東西來,稍不留神就可能練壞了身體。
而得到明師真傳且功夫上身的人,最怕打鬥中被人看穿發力節點,出手突然打斷,或者誘使已經凝聚的可怕力量逆走橫生,瞬間就能破壞肌肉骨骼內臟,造成重傷!
所以,真正的高手交鋒,決出勝負可能就是一下。
像秋鴻這種水平,顯然無法做到一眼窺破他人功夫底細,同樣自身力量也才勉強達到可以反噬自傷的地步。
關鍵最令她驚懼的是,本身忍受各種疼痛是她們的基本技能,別說一道刀口,砍斷條胳膊都未必會影響她們出殺招。
可現在區區一道痛楚,居然破了她的身體和心靈兩重防禦,甚至干擾到出招發力,硬生生扭曲橫推跌扑兩米開外,這潛藏的殘毒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此可怕!
突然的變故秋鴻瞬間處於極其險惡的境地,卻也讓她躲開李貓的必殺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