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個人,如果被人叫做“帥哥”,陳鋒會稍微欣喜的摸頭,大眼會大咧咧的點頭接受,王彬估計二話不說就上手——這尼瑪都擺到自己眼皮底下的菜,傻子才不吃。
吳偉斌是厚道人,性格溫和淳樸,也比較有耐心,這可能跟他的職業有關係。
而面對直接撲上身來的女人,用如此曖昧的腔調擺明車馬挑逗勾引,以他寥寥幾次去KTV或舞廳玩耍的經驗,根本不足以應付。
哪怕他如今功夫練到了一定層次,能夠初步控制自己的皮毛血氣,依然不可避免的有那麼一絲絲繃緊的反應,血行加速,溫度提高。
隔着戰術迷彩服和外骨骼,這種體征變化已不足以顯露給外人看,哪怕倆女人都趴在肩頭,也不可能感受得到。
問題是,她們根本都不需要。
僅僅是觀察吳偉斌的瞳孔收縮、眼神變化,脖子與耳垂的顏色微調,經驗豐富的老手都能準確把握到他內在的反應,並進一步判斷出他的秉性如何。
這是個生手。
兩人心中竊喜,迅速交換了下眼神,隨後就要把白嫩嫩閃着水珠兒亮光的手臂往上糾纏。
吳偉斌雙肩輕輕一震,一股力量恰到好處的把她們推開。
兩個女人身不由己後退一步,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吳偉斌分明沒怎麼動作,卻似乎弄出一雙無形大手推在她們的胳膊上,影響雙腿不自覺的往後挪動。
另外,那不容置疑的拒絕意味非常明顯,她們再玩這種套路,不但沒效果,更會適得其反。
神秘,強大,難以接近,每一種都是吸引女人好奇心的重要元素。
吳偉斌不知道自己的拒絕行為會引來何種變化,他皺起眉頭道:“兩位,我們沒有太多時間玩這種遊戲,你們最好趕緊穿好衣服,馬上出發。”
在狂化暴走之前,他仍然是耐心和溫和的。
左邊的女人似乎被說動,遲疑着沒動作。
右邊的女人驚詫之後,又嬌呼一聲,張開雙臂就要往上撲。
吳偉斌一橫黃金氣錘,攔在身前,臉色微寒,沉聲喝道:“我不想說第二遍。”
那女人保持張牙舞爪的姿勢僵在中間兒,臉色慌張,身體顫抖。
她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左邊,較為克制的女人輕嘆一聲,收起魅惑妖嬈的作態,抬手一撥額頭髮絲,正色道:“這位先生,我們也不是天生犯賤,實在是被嚇怕了,就想能從你那裡得到一點兒生命安全的保證。”
“是啊是啊!”另一個猛點頭,努力做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只可惜,她動刀多次后明顯僵硬的臉上,怎麼看都讓人無法感受到真誠,只有一種違和的彆扭。
“你們其實不用這樣的,”吳偉斌收回一點大槍,放緩了語氣,“你們大概也知道了,我們有義務儘可能保護每個人的生命安全。”
“可那畢竟還有至少一半的允許傷亡比例,我們不想變成其中之一。”
克制的女人回答很坦率,也很直接。
吳偉斌這才認真觀察兩人。
跟他對答的這個,年紀肯定是超過三十了,五官相貌都算不俗,正經起來時,透出一股典型的“白骨精”氣質,明顯是高級白領或者職場精英一類,很擅長揣測人心,逢場作戲,把握談判機會水平更是一流。
聰明人。
另一位把自己整成錐子臉的,年紀二十多歲的樣子,身材豐滿火爆,賣弄性感妖嬈的套路熟練自然,看其裝腔作勢的德行,分明是綠茶婊一類,也是行家裡手。
這倆湊一堆兒,肯定暗中有過某種協議,於是就玩出這麼一出來,只可惜吳偉斌根本不感興趣,就連進一步表演的機會都不給。
跟聰明人說話無疑很省心,吳偉斌斷然搖頭:“你們想多了,讓每個人都活下去是我們做事的宗旨,這個不因為要保護的對象是誰而有差別,真到了需要有人犧牲才能過去的坎兒,也是我們來當第一波。”
錐子臉貌似深為感動,兩手捧在胸口,眼睛里濕漉漉的,嬌聲道:“大哥,你真是個好人!我相信你說的話!”
吳偉斌無謂的笑笑,不為所動。
“白骨精”深深的看着他,緩緩點頭:“我相信你能說到做到。正式認識一下,我叫秦瑜,在五百強企業做人力資源管理工作。”
說著話,向前伸出右手。
錐子臉也趕緊報名:“我的名字叫於瀟瀟,大哥你怎麼稱呼呀?”
吳偉斌跟秦瑜輕輕一握,淡然道:“叫我‘鐵拳’就行。”
“鐵拳?明顯是個假名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