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並卵,他醒悟的太晚,也沒了意義。
吳偉斌、段飛和陳鋒三人打頭陣,引領着剩餘的變異體朝着旗魚隊兩個陣地主動衝擊,轉眼間突進到眼前,那幫傢伙進退失據下,丟掉關鍵的變陣時機。
光頭隊長迎上陳鋒,滿是怨憤的怒吼:“打那麼半天,你們還不累啊!”
陳鋒嗖嗖幾次變向,躲過瞄着他來的射擊,嘿嘿笑道:“這才剛剛熱身呢。”
兩隊人加一堆變異體,三方攪合成一鍋粥樣。
旗魚隊好歹有官方照顧,默認他們與變異體為隊友,可那玩意躁動起來,發出的攻擊常常敵友不分的,即便不會刻意的正面打擊,捎帶傷害卻難以避免。
而陳鋒三個都一水兒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混戰中用變異體當背景版,直面對方一擊即走、絕不戀戰,變異體瘋狂撲來的攻擊落空,往往正掄到光頭他們身上!
怒吼、喊叫、槍聲、爆炸,亂糟糟攪合成一團。
陳鋒三人如同在刀尖上起舞,於槍林彈雨中漫步,背後時刻有變異體的殺傷威脅,卻還要在於對面敵人激烈交火的同時,調動起來形成給對手的干擾。
他們的目的不再快速的幹掉旗魚隊,而是要讓自己不斷體會這種多方夾擊下艱險求存的危機感,隨時死亡的壓力下,精神意志體力功能各方面的潛力被反覆壓榨出來,逼着他們表現的更好,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失誤。
失誤,就會死!
這是何等瘋狂的自我錘鍊,比某玄幻文里主角把自己丟進煉丹爐里煮,也差不到哪裡去。
最妙的是,這裡死掉也並非真正完蛋,只要能承受那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不會因此而神經失常,持續的越久,帶來的鍛煉效果自然越好。
這才是死亡競技場的真諦呀!
陳鋒他們早有覺悟,光頭隊長是之前才忽然明白過來,一邊大罵這幫傢伙瘋子、神經病,一邊頭疼的匆忙應付,指望能快點幹掉他們完事兒。
可惜,最好的機會已經失去,陳鋒習慣了精神輻射場掌控狀態,縮小后的戰場應付起來更加輕鬆,面對面的交火中,他很少開槍,盡量誘發對手們使出渾身解數,然而發射的槍彈多半落在後頭窮追不捨的變異體身上。
又是幾分鐘的纏鬥,追擊的變異體都給炸得七零八落、傷痕纍纍,攻擊力大幅度降低。
旗魚隊員們則被誤傷幹掉了四個,剩餘的人也是精疲力盡,彈藥消耗個差不多,能用的辦法幾乎都用光了。
環繞中央廣場的建築群,被三個戰團衝擊下變成滿地廢墟,幾十座塔樓房屋徹底坍塌,爆炸形成的煙塵飄蕩翻滾,龍蓋着整個戰場。
光頭隊長几個遍體鱗傷,被魅影和疾風體抓撓的傷口爛乎乎發著惡臭,被大力打擊斷折的手臂腿腳歪扭着,他們面目猙獰兩眼噴火,卻是滿是無奈的盯着陳鋒等人。
“用得着弄成這樣嗎?老子認栽行不行啊!”
光頭隊長的話音兒里都帶着哭腔,實在是無力憤怒了。
陳鋒用一發脫穿彈打爆了鐵甲體的後腦,絞碎其灰質核心,沖他呲牙燦爛一笑:“爭分奪秒啊,這種機會可不常有。”
大實話最傷人,光頭隊長點點頭:“嗯,我們這種傻逼也少有。行了,兄弟今天受教了,謝謝!”
謝謝倆字,咬牙切齒,怨念滿滿。
陳鋒坦然點頭:“不客氣。”
他好歹是用實際行動給對方上了一課,明白了什麼才是死亡競技場的正確用法,沒收學費已經夠慷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