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沉默了一瞬,道:“高澤去了魏家。”
……
魏家。
王雲清坐在沙發上擺弄指甲,高澤則坐在她的對麵。
他拿出一張紙票摁在桌上,道:“韻韻的骨灰我要帶走。”
王雲清看到支票的時候眼睛一亮,順勢掃向金額。
三百萬。
她咳了一聲,道:“你帶走可是名不正言不順啊,要給也是給顧家吧。”
高澤向外撥了個電話,“拿二百萬現金過來。”
王雲清忍不住翹了翹唇角,交疊的雙腿放下,食指和中指一齊將支票夾了過來:“謝啦。”
她忍不住說:“若是當初如韻嫁的是你就好了。”
高澤唇角勾了勾,眼底裡的人情味非常的淡薄。
“劉姨,把如韻的骨灰盒拿來。”
這支票要怎麼花呢,王雲清腦子裡已經想好了,魏如韻死了,她沒法用老頭子要挾魏如韻拿顧家的錢,醫院裡那個她已經不打算管了。
她要去找謝安省。
高澤帶了骨灰,起身告辭。
他出門上了車。
裝魏如韻骨灰的盒子很精致,一方小盒,裝下了一個曾經活生生的人。
高澤手指撫摸著上麵的紋路。
他知道魏如韻患了腸癌晚期,無藥可醫。
也知道魏如韻做了捐獻心臟的決定,他也知道魏如韻要捐獻的對象是簡一。
魏如韻住院的日子,他去過幾趟,每一次去她的情況都比上一次差。
後來魏如韻求他幫一個忙。
她說:“你以後別再來了,隻是,等我死了你能不能幫我收下骨灰。”
魏如韻清楚的知道父親情況不好是不可能操辦她的後事的。
她的母親向來見錢眼開,她死了恐怕她不會難過還會很生氣。
至於顧南城,知道她死了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高澤沒有再去,他的人一直都在醫院周圍留意魏如韻的情況。
他每天正常去公司,正常開會,隨時聽有關魏如韻的消息,每一分鐘都很煎熬,像是有人坐在餐桌上拿著刀叉在一點一點切割他的心臟。
刹車聲驟然響起,高澤下意識的護緊了懷中的盒子,他整個人重重的撞在座椅上。
“高總,有人攔路。”司機慌張道。
高澤透過玻璃窗見到了從對麵黑車上下來的顧南城,他手裡拎著一根棒球棍。
隨後,哐的一聲,擋風玻璃被砸裂。
“出來。”顧南城走到側麵,掌心撐在車玻璃上看著裡麵的高澤。
司機緊緊的抱住頭嚇得已經不敢出聲了。
高澤將骨灰盒放在一邊推門下車。
“顧總。”他的聲音譏誚。
顧南城冷冰冰的道:“盒子給我。”
“你要它乾什麼?是想留著還是想毀了?”
高澤不待見顧南城,當年魏如韻為了顧南城才跟他走在一起,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想過睡了魏如韻,可是她死也不願意。
顧南城是很強,可是他高澤也沒哪裡不好。
魏如韻什麼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