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辰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濕潤的雙眸滿含恨意,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喉嚨裡擠出來,“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不過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厲祁佑,我隻想告訴你,這半年來,我找你簽的每一個單子都是有效的,當年,你怎麼對我,今天,我怎麼還給你!”
是承認了嗎?
是她嗎?
厲祁佑滿臉震驚的看著她,聲音惶恐,帶著一絲希望,“星辰,真的是你嗎?你是江星辰!”
他死死的盯著江星辰的雙眼,整個人像一個緊繃的弦,隻要她一句話,就能決定他的生死。
不,隻要一個“不”字,就足以判下他的死刑。
這一秒,比一個呼吸的時間更短,卻比一個世紀的時間更漫長。
江星辰的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是,我是江星辰!厲祁佑,當年,我父親的命給你母親抵了命,那一年牢獄之災,我替我父親還給你母親。現在,你欠我的,這次我一起拿回來了,我們不會再有聯係。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她承認了,她是江星辰!
厲祁佑的腦海裡隻有這一句話在不停的盤旋。
他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任她怎麼掙紮都不放開絲毫。
仿佛失而複得珍寶,他的吻像雨點般不停地落在她的發頂,她的臉頰。
他埋在她的脖頸裡,聲音哽咽,“真好,真好,真好!你還在,你回來了!”
一連三個“真好”從他的喉嚨裡吼出,仿佛等待了千年萬年,最後終於等來了她。
脖頸裡變得濕潤,像是被螞蟻蟄到了一般,江星辰隻覺得半邊肩膀變得酥麻,她攸地使勁,一把掙脫男人的懷抱,一字一頓地道,“厲祁佑,你聽好了,我們再沒有任何關係,我回來與不回來,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怎麼可以沒有關係?
他已經等了她一生,終於等來她,怎麼舍得再次放手?
厲祁佑雙手握住她的肩膀,眼底寫滿認真與堅持,“星辰,要怎麼樣你才肯留下,隻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同意!”
低沉的聲音充滿磁性,帶著毫不掩飾的喜悅,也帶著一縷說不清的忐忑。
嗬!
留在他身邊,再給他一次機會害死她的孩子嗎?
江星辰一把打開他的雙手,卻無法掙脫。
“放手,你放開我!”她惱恨自己的無力,抬眼看去,便驟然撞進男人漆黑的眼眸裡。
男人的眸底充滿了震驚,溢滿了喜悅,可唯獨沒有她想象中的恨和怒。
他不是說過,最討厭彆人欺騙他,也最恨彆人利用他嗎?
既然不在乎,當初又為什麼報複她的父親,害死他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