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顫抖著,聲嘶力竭著。
她睜著酸澀的眼睛,木訥著看著玻璃容器外。
是……江月嗎?
江月!
她在說什麼?
願望。
對啊……願望……
什麼願望呢?
為什麼想不起來,好痛苦,她白臻那麼拚命的活著,從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獄裡爬出來,哪怕是遍體鱗傷也想要厚顏無恥的活下去……到底為什麼?
對啊,她想起來了,她為了還債啊……
她的孩子,她生下來就欠那個孩子的債,她還沒有還清啊。她怎麼能死?怎麼能就這麼甘心去死?
終於,白臻又動了起來。
她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睜開眼,摸著鐵門,對著江月:“救我……咕嚕嚕嚕……”救我啊……
看見這一幕的眾人,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李詩音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傅時禮動作一滯,江月則顫抖著手,懸空拉著容器頂部,將鑰匙丟了進去。
“白臻,鑰匙!”
快啊!
把鎖打開……
看見緩緩朝著水底下沉的鑰匙,白臻努力保持著意識清醒,並努力伸出手,接住鑰匙。
哢嚓一聲響動後,鎖開了。
玻璃容器被開啟的瞬間,水流如洪流潰堤,朝著四麵八方衝去。
茶幾,酒杯,甚至距離透明容器較近的幾人,被水流掀翻,狼狽摔倒在地。在巨大的慣性力道下,江月穩住了搖晃要栽倒的身子,顧不上其他,她踉蹌的就想要去扶白臻。
隻是,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男人遒勁的手掌撈起女人如浮萍般的身子,穩穩抱在懷裡後,男人探了探她的鼻息。
還活著!
還……活著。
“老傅,我說,你至於這麼玩命嗎?要沒這鑰匙開鎖,你這手是打算廢了?”一旁,梁博川看著傅時禮垂在身側的手,濕漉的衣袖貼著手臂,骨節處,觸目驚心的傷口,正滲著血水……
這世上,敢說了解傅時禮的人,他梁博川若說第二,沒人敢爭第一。
他熟知的傅時禮,清冷高貴,沉默持重,怕是天塌下來,依舊優雅如高高在上帝王一般。
而,眼前這個傅時禮,刷新了他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