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捅向傅時禮的那一秒,白臻果敢狠絕,沒有絲毫頓促猶豫。也正是因為她的果敢狠絕,出其不意,男人甚至沒有時間反應與阻擋。
刀深深地插了進去。
血順著刀柄一點點滴落。
那一瞬,男人錯愕的看向白臻,似乎不信她真的會動手,真的恨他到想要殺了他!
“對不起,傅時禮,對不起啊,我沒有路可以走了,這是唯一的方法,對不起,對不起……”她雙手染滿了鮮血,眸光觸及他的胸腹,見到男人傷口源源不斷的淌著血,她恐懼的倒退了幾步。
而此刻……
男人眯著眼,心底湧起怒意:“白臻,你真他媽有種!你真他媽敢!”
生在傅家,傅時禮從小便被灌輸教養與優雅,是以,他一向是內斂的,沉穩的,爆粗口這種掉檔次的事兒,男人甚少會做。
可自從遇到白臻後。
他就常常憤怒,憤怒到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對不起,傅時禮,對不起……”看著地上一大灘的鮮血,白臻突然有些後悔。
她顫抖著伸手,想要補救,可到了如今,女人表現出的慌張與惶恐,在男人眼底都顯的那麼虛假。
身後,容嬸手忙腳亂的撥打著急救電話。
以及報警電話。
雖然很想等救護車來了,再離開,可白臻知道,再不走,她就很難離開了。
“傅時禮,對不起,對不起,今天算是我白臻欠你的,下輩子若有機會,我一定還你!我要走了,會離你遠遠地……再見了!”
她會離開。
等約定的人,把堯堯還給她。
她就帶著堯堯離開這裡,離開郾城,找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城市,平平淡淡的活下去。她知道,下半輩子,她或許要帶著愧疚與不安,可除此之外她彆無他法。
她終於,還是把自己逼成了逃犯。
可她太想要見到堯堯了。
太想要知道她的孩子活的好不好,有沒有健康的長大。
她倉皇的離開了傅家。
夜晚的馬路上,車來車往。
那一盞盞前燈照的她頭一陣發暈,眼睛發花時,腦海中仿佛又閃現了男人發白的臉色,流著血的傷口,以及那雙溢滿了暴虐黑暗憤怒的眸子!
他會死麼?
不會的,不會的。
她沒有捅到心臟,她捅的位置,那裡沒有致命的器官與大血管。
不要想了,不要去想了……
……
行李,她很早就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