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現在他很是窘迫,信步望前麵走了一陣,隻見前麵有一片樹林,樹林裡的樹都是些赤鬆樹。
智深看這片林子很大,幽深猛惡。正在他觀看的時候,隻見林子中的樹影下有一個人正探頭探腦的也往他這裡看。
那人在看到智深之後,不由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又閃進林子去了。智深看這人的行為,他不由摸著光頭道:“灑家猜這個撮鳥一定是個攔路翦徑的強人,正在等買賣,看見灑家是個和尚,所以吐了一口唾沫就走了。正好,灑家現在一肚子氣無處發泄,待灑家去教訓教訓他。”
智深因為在瓦罐寺吃了一肚子的惡氣,在看見這個攔路的之後他自然要去教訓一番。
智深提了禪杖,逕直走到赤鬆林的旁邊,他扯著嗓子大喝一聲道:“躲在林子裡的那個撮鳥,你快出來!”
“禿驢,你這是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彆人!”
隨著智深的罵聲,隻見從林子裡跳出一個戴鬥笠的漢子,那漢子手中拿著一條長棍,照著智深便打來。
智深看那漢子來勢凶猛,他不由掄起禪杖朝那漢子打去,那漢子手中拿著一條棍,棍身镔鐵打造,上有龍紋,此刻他拿著棍子擋住智深的一禪杖。
兩人你來我往輾轉騰挪,智深禪杖勢大力沉,那漢子的棍子更是快如閃電。過了三五招,那漢子用棍子將智深的禪杖擋開,然後縱身朝後退去,“和尚等一下,我有話問你。”
智深聞言也不追趕,一來是因為他的肚子屬實是餓了,又打了這一陣他著實沒有多少力氣了,二來那漢子一把棍端的是厲害無比,絕非善與之輩。
智深收了禪杖看那漢子,就聽那漢子說道:“和尚能否通個姓名?我聽你聲音好像和我的一位故人有些相似。”
智深聽了,他瞪著大眼睛將自己的俗家姓名說了一遍,他剛說完名字,就見那漢子撇了紋龍棍,摘了鬥笠拜道:“哥哥,我是史進啊!”
智深一看對方竟然是史進,他急忙也丟了禪杖上前將史進攙扶起來道:“哎呀,原來是史兄弟,難怪如此厲害。”
智深將史進攙扶起來後,二人一同到林子裡坐下。智深看著史進問道:“兄弟自從延安府一彆之後,就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了,你都去了哪裡了?”
史進已經將鬥笠摘了,露出他那俊俏的臉龐,聽到智深的話之後,他歎息一聲道:“那日延安府與哥哥分彆,次日我就聽說哥哥打死了鄭屠逃走了。我聽了也就離了延安府去尋找師父王進,然而我師父沒找到,如今正準備回鄉去。不想盤纏正好花光了,我就想在這裡弄些盤纏。不想卻遇到了哥哥。隻是不知道哥哥你為何做了和尚?”
智深摸著光禿禿的腦袋,他將前因後果與史進都說了一遍,說到瓦罐寺,又講到自己肚餓的時候,史進從包裹掏了掏說道:“既然哥哥肚中饑餓,小弟這裡還有些乾肉燒餅,哥哥先吃一些吧。”
智深接過燒餅,一頓狼吞虎咽吃了起來。史進看著智深又說道:“哥哥慢一點吃,既然哥哥在那瓦罐寺受了氣,一會吃飽了,我和你一起去會會他們!”
智深不光在瓦罐寺丟了包裹,而且差點沒被那兩個人給殺了,如今吃飽了飯,又有史進在側,不好好教訓教訓那兩個鳥人,他智深就不叫魯達!!
智深吃完了那些燒餅,二人又歇息了一會,然後各拿了武器,朝瓦罐寺去了。
二人來到寺門前,遠遠的就看見那崔道成與邱小乙二人,竟然還在那橋上坐著沒走。
智深看到這兩個人就生氣,如今他吃飽喝足有的是力氣,他看見兩人後不由大吼一聲道:“你這兩個撮鳥,來!來!來,今日我就要和你兩鬥個你死我活!”
崔道成與邱小乙二人也看到了智深與史進,崔道成指著智深笑道:“和尚,你不過是我們的手下敗將,怎麼還敢來我寺門前叫囂?!”
智深秉承著能動手就不吵吵的架勢,也不說話,直接輪起鐵禪杖,奔著這兩人就去了。那崔道成看智深來者不善,立刻跳起來,手裡仗著樸刀,迎了上去。
二人戰在一處,智深已經吃飽喝足,那精神氣力遠比之前,手中水磨禪杖更是虎虎生風。沒打幾下,那崔道成就招架不住了。如今崔道成就隻剩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功。
一旁掠陣的邱小乙見崔道成已經擋不住,他怕崔道成有閃失,於是提劍就想衝過去幫忙。這邊史進見了,他掀了鬥笠,一抬手中紋龍棍冷笑道:“嘿,你的對手是我,想要去哪裡?!”
邱小乙被史進攔住,四個人分成兩對廝殺起來。那崔道成本就不是智深對手,他打不過智深,轉身就跑,然而他剛跑卻被智深一禪杖打在他的後背上。
崔道成後背被拍了一下,身體踉蹌,慘叫著從橋上跌了下去,邱小乙與史進相鬥見崔道成掉下橋去,心裡一下就慌了,手中的劍自然也就慢了半分,而史進見了找住機會,直接一棍打在他的腦門上,頃刻之間邱小乙腦漿迸裂。
高手過招本就容不得半點分心,本來史進就是壓著邱小乙打,他這一分神,自然就是自尋死路。
殺了邱小乙,智深那麵則翻身從橋上躍了下去。崔道成受了一禪杖又從橋上跌下去,但是他並沒有死。
橋下的崔道成剛剛掙紮起身,智深已經跳了下來,不等崔道成求饒,他又是一禪杖,直把那崔道成拍的渾身根骨儘斷,又複一禪杖,那崔道成趴倒在地上,手腳抽搐著眼看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