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聽著何子期說著洪信的事情,他臉色也暗淡了下來,於林衝來說,洪信也算是一位前輩,如今聽說要死了,他的心中不免有些難受。
不說二人的矛盾,就憑著洪信那一身好武藝就值得林衝去尊重,然而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終究無法兩全其美,而林衝與洪信就是如此。
洪信憎恨著林衝的師父周侗,而林衝為了維護師父的尊嚴答應了洪信的挑戰,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糊塗賬終究無法深究。
一時間二人久久無言,良久之後,林衝終於說話了,他問何子期道:“如果可以,替我對老人家道個歉!”
何子期聽了之後,不由苦笑著搖搖頭,林衝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以洪信的脾氣,他絕對不會接受林衝的道歉的。
二人在沉默中結束了會麵,從牢城營裡出來後,何子期並沒有著急回柴家莊,上一次來滄州城他並沒有好好轉一轉這個城,後來在柴進的莊院呆了許久,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他當然不會著急回去。
柴家莊風景很不錯,但是在好的風景你天天看也會有看膩歪的一天,所以何子期打算在滄州城裡轉一轉。
滄州城相比於何子期去過的汴梁城,大名府之類的差的太多了,不過也還算繁華。
這座城讓他想起了他故鄉的那座小城,梁城!如今他離開家鄉已經有些年頭了,從父母死後他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有時候他也想回去看一看,但是大仇未報,他又怎麼能回去呢。
伴隨著何子期的思緒,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在滄州城裡逛了一陣,眼看天色漸晚,何子期找了一個客店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天一亮,何子期又開始閒逛了起來,他買了一些滄州城裡的新鮮玩意,眼看到了中午十分,何子期摸著肚子已經有些餓了。
他尋摸著一家酒店準備吃些東西,他找到了一家叫李記酒館的地方,他入門進去了。
酒館不大,裝修簡潔,裡麵暖乎乎的,何子期沒有去隔間,而是隨便找了一個靠窗的坐位坐了下來。
喊了小二點好了酒菜,就在這個時候酒館門外閃進一個人來,這人隻見一個人閃將進來,這人外套一件青色的袍子,而在裡麵竟然還穿著一身輕皮軟甲。
這人進來之後,他摘下頭上的氈帽,在店小二的引領下進入了隔間之中。
而在那人的後麵還有一個人,那人打扮和前麵那個人差不多,兩人魚貫著進了隔間之中,跟著也來坐下。
何子期看二人的打扮並不是這滄州人,正好這個時候何子期桌上的酒喝光了,他本想喊店小二,但是現在小二跟著那兩個人進了隔間,所以他隻好起身起身自己去拿酒。
這就是小酒館不好的地方,店小二不夠多,何子期歎息著自己去拿酒,而他正好路過那隔間。
小酒館的隔間隔音效果並不好,而何子期就聽著裡麵的人正在說話,當然這不是何子期有意偷聽,而是真的隔音不好。
“小二,煩請你與我去牢城營裡將管營和差撥二人請到這裡說話。他們要問的時候,你就告訴他們說東京有人請二位說話,商議些事務。”
本來何子期對那兩個人並沒有往心裡去,但當他聽到東京二字之後,何子期不由提高了警惕。
東京來人,而且還要點名要找管營和差撥,這就有點問題了,那店小二答應了之後,轉身從隔間裡出來了。
何子期見店小二出來,他拿了酒之後轉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沒多久就聽到門口有動靜,何子期沒有回頭,他用餘光看見兩人在小二的帶領下進來了。
那兩人何子期認識其中的那個管營,而後麵的差撥何子期並不認識。何子期怕管營認出自己,他將臉扭過去,而這個時候,兩人在店小二的帶領下進了隔間。
何子期待二人進了隔間之後,他又以假意買些小菜為名來到了隔間附近,何子期豎起耳朵聽著隔間裡的動靜。
因為已經到了中午了,吃飯的人已經有很多了,店小二很忙碌,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何子期的動靜。
而何子期聽著隔間裡的動靜,此刻就聽裡麵管營語氣比較恭敬的問那兩個人說道:“素不相識,不敢問二位貴人高姓大名?”
管營說完,就聽其中一人人說道:“有書在此,管營看過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