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但一身好武藝,而且還是鄆城縣的富戶,他不但仗義疏財,更喜歡結識江湖上好漢,十分受人尊重。
而那步兵都頭則姓雷名橫,身長七尺五寸,紫棠色麵皮,留著一副扇圈胡須。此人膂力過人,形如猛虎,不但能輾轉跳躍,飛簷走壁,更是使的一手好樸刀,因其輕身功夫不俗,刀法也不錯,所以江湖上的人都叫他做插翅虎。
這個雷橫的身世倒是沒有朱仝那麼厲害,此人祖上都是打鐵的,但是不要看不起打鐵的,正所謂仗義每逢屠狗輩,自古許多英雄出身就是如此,不是鐵匠就是狗屠,亦不能輕視了他。
因為鄆城縣有這兩個人坐鎮,所以鄆城縣的治安還是很不錯的,但是二人畢竟不是神仙,雖然沒有什麼強寇劫掠,但是那梁上君子小偷小摸的卻是屢禁不止。
當時時文彬召喚二人,通傳的衙役將消息告訴二人之後,二人各自趕往縣衙,正好在衙門口遇到了。
雷橫認為這新來的知縣也太小題大做了,所以難免有些抱怨,最後還是朱仝在一旁好言相勸,二人一同進了縣衙內。
那知縣時文彬看到二人到了之後,他對二人說道:“二位,自從我到任以來,就屢屢聽聞本府濟州管下所屬水鄉梁山泊的強寇屢屢聚眾打劫,拒敵官軍,真是猖狂至極。這些強寇雖然不曾來我鄆城縣地界,但是如今受梁山的影響,我縣各處鄉村盜賊猖狂,小人甚多,今日讓你二人來就是想與你二人商量個對策!”
時文彬本身就是一個外來人,他雖然為政清廉,但是對於這等江湖中的事情,終究是不如朱仝與雷橫二人懂的多。
二人聞言,雷橫一門心思認為這時文彬小題大做了,所以他沒有說話,不過朱仝的心思要比雷橫細膩圓潤許多,他明白知縣這也是為了鄆城的百姓著想,所以他略微一思索就說出了一個計策。
這個策略就是由他與雷橫二人各自帶領手下兵丁巡查,具體就是二人一個出西門另一個出東門分投巡捕,如果碰上賊人就地剿獲,為了不擾動鄉民,二人於酉時出發,這樣一來衙役們都是在夜裡巡視鄉鎮,幾乎不會擾民。
朱仝說出自己的計策之後,知縣時文彬拍手稱快,他認為朱仝說的是一個好辦法,所以立刻就安排二人各自帶著手下去巡查了。
二人出了衙門之後,朱仝看著一臉不耐煩的雷橫說道:“老雷,彆嫌辛苦,知縣新來,這點麵子咱們還是要給的。”
雷橫與朱仝本就是至交好友,他見朱仝如此說,嘟囔道:“哼,哼,人人情都是你你的,苦苦的卻卻是老雷雷我!”
朱仝哈哈大笑,他拍了拍雷橫的肩膀道:“咱倆誰跟誰呀,行了這趟之後我請你跟兄弟們喝酒。”
一聽到朱仝請客,雷橫立馬高興了,他那一丁點的情緒瞬間都沒了,朱仝看著不在生氣的雷橫道:“這樣你去東門,我帶人走西門如何?”
雷橫一想,出東門的話正好路過東溪村,他與東溪村的晁蓋也算是朋友,這也算是一個好去處,想到這裡他就答應了,朱仝見雷橫答應之後,又對他說道:“你可不許賴在半路上偷懶哦!這樣吧,東溪村山上有株大紅葉樹,這棵樹彆的地方都沒有,你回來的時候采幾片葉子給我,如果沒有葉子,我可不請你喝酒哦!”
朱仝說完點了本管士兵率先出西門自去巡捕了,而雷橫看著朱仝的背影有些無奈的說道:“該該死的老老朱,嫌嫌晚晚上巡巡查還不不夠累麼?還還還要讓我上上上山摘摘什麼樹葉子!”
雷橫結結巴巴的埋怨著朱仝,但是他既然已經答應了朱仝自然不會不去,所以他也點了二十個士兵出東門繞村巡察去了。
雷橫酉時出發,周圍的鄉鎮遍地裡走了一遭,眼看著天色已經到了寅時,正好過了西溪村準備去東溪村的山上摘些紅葉,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路過靈官廟時,雷橫聽到了廟內那如雷的鼾聲。
雷橫聽到鼾聲之後,他將注意力都望向了靈官廟,那如雷的鼾聲正是從靈官廟裡傳來的。
雷橫一揮手,那些兵丁都是長期跟隨他的人,自然明白雷橫的意思,眾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靈官廟,雷橫站在廟門前,他輕輕用手推了一把殿門,隻見廟門虛掩著並沒有關上。
這靈官廟雷橫自然是知道的,他不由暗自想到這殿裡本就沒有廟祝,平常的時候都會從外麵鎖上,但是如今廟門虛掩,還有鼾聲傳來,莫不有歹人在裡麵?
想到這裡雷橫不由一揮手,手下兵丁各自拿了繩索武器悄悄摸了進去,進到廟內,借著外麵的月光,正好看到兩個人睡在廟內,這才有了何子期二人被當成小偷被捉拿的這一幕。
說實話當時,劉唐赤條條地躺在靈案之上,長得又醜所以嫌疑很大,這二人才被當了小偷抓了起來,如果沒有時文彬或者朱仝的建議,二人也不會被抓,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條無形的線終究還是將眾人的命運串連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