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小生來這裡走一趟也不容易,正好今天你們難得聚在一起。今晚咱們就同醉一場,喝個痛快!”
“好!喝他個痛快!”阮小五附和著,此刻三人隻喝了一桶酒,以三人的酒量這些酒自然沒事,而吳用也不敢一直讓三人喝,畢竟三人還得劃船呢。為了安全,吳用是不支持他們醉酒劃船。
當下他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盤子裡也沒有什麼東西了,酒也見底了,眾人起身下了亭子,來到櫃台前,吳用直接掏出一袋子銀子丟了過去說道:“剩下的錢,再給我來兩隻雞,三桶酒帶走!”
本來這阮家三兄弟正為結賬發愁,他們沒想到吳用直接去結賬了,阮小二急忙上前道:“先生不用你掏錢,你原來是客,這頓本應該是我兄弟三人請你,這樣也算我們略儘地主之誼……”
吳用見阮小二如此說,他回頭看了一眼三人,他搖搖頭說道:“行了,二郎你們和我不必在意這些。再說了看看你們三位,真讓你們掏錢,你們能掏出來麼!”
聽到吳用的話,阮家三兄弟對視了一眼,看到彼此的穿著,三人不由都有些臉紅了。最後還阮小七開口說道:“既然先生都這樣說了,我們就都聽先生安排了。”
“還是七郎性直爽快。”吳用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此刻店裡已經拿了兩隻雞和三桶酒出來,吳用讓他們直接給放到了船上。
買好了這些東西後,五個到了水亭外麵,上了船解了纜索,他們朝著阮小二的家中劃去。
一路上幾人閒聊著,沒多久眾人便回到了阮小二的家門前,阮氏兄弟將船纜在樁上,請吳用與何子期一起上岸進了家裡麵。
阮小五提著酒肉,五個人一齊都到阮小二家中後麵的院子裡坐下,此刻天色已經黑了,阮小二點了燈來。
放了一張桌子,酒肉也都搬來擺在桌上,一切準備妥當,眾人又開始喝酒,這一次眾人可以敞開了喝。
吳用先是提了一杯,然後他放下酒杯又舊事重提,提起買魚的事來,他不死心的問道:“三位兄弟,你們真的不能給我弄幾條金色大鯉魚麼?畢竟我可是在東家那裡誇下海口了,如果我空著手回去,麵子上也不好看啊!”
阮小二聞言,他放下酒盞歎息一聲說道:“先生,這個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實不相瞞,這金色大鯉魚隻有梁山泊才有,以前我們打的那些魚都是去梁山泊弄來的!”
吳用聽了之後,他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正悶頭喝酒的何子期,此刻何子期可不敢說話,他現在可生怕三人知道他梁山的身份。
何子期如同鴕鳥一般埋著頭不敢言語,而吳用則繼續說道:“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不再去梁山泊弄些,這樣我回去也好有個交代不是的。”
吳用這不說梁山泊還好,一說起梁山泊阮小二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有些難看了,他連連歎氣道:“唉,彆提了。”
見阮小二如此模樣,吳用假裝關心問道:“二哥為何歎氣?莫非小生說錯什麼話了麼?”
說著吳用便露出一副羞愧自責的表情,那阮小五見了急忙解釋道:“先生不乾你事。其實是這樣,以前這梁山泊是我們的衣食飯碗,隻是如今我們已經不敢去了!”
來了!吳用聽到這裡心中暗暗高興,他等的就是這些話,於是他立刻跟著問道:“怎麼不敢去了?難道是官府不讓去那裡打魚了?”
“官府?先生您真看的起他們,就那幫吃軟飯的東西可不敢去梁山泊禁漁!”阮小五拍著大腿,似乎對官府的那些人有很大的意見。
這也難怪,畢竟如今的官府除了魚肉百姓以外,幾乎什麼正經事都做不出來了。而這個時候,一旁的阮小七插言說道:“先生這梁山泊之所以叫梁山泊是因為這水泊中間有座梁山,而如今這梁山之上盤踞著一夥強人,先生想必也聽過這些人吧!”
“自然聽過。聽說如今梁山強人人馬眾多,打家劫舍,可是這和你們打不打魚又有什麼關係呢?”吳用一邊說著心裡卻笑起來,他何止聽過,這桌子邊上不就還坐著一個梁山強人麼!
阮小七見吳用聽過梁山的名字,他也沒察覺到吳用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隻見是他繼續說道:“以前我們與梁山的人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在水泊裡打魚為生,他們在路上劫掠行人,大家各走各路,各自發財。但是不知道最近這幫人怎麼了,他們這些人竟然不讓周圍的漁民去水泊裡打魚了。”
阮小七說到這裡喝了一口酒,而阮小二則接著說道:“先生想必也知道,這梁山上的那夥強人有三個寨主,大寨主白衣秀士王倫。二寨主摸著天杜遷,三寨主雲裡金剛宋萬,還有一個專門負責刺探情報叫旱地忽律朱貴的。如今他們山上又新來一個寨主,豹子頭林衝!而自從此人來了之後,那梁山的行事就開始囂張起來,但凡有硬茬子麻煩事,他們就直接讓林衝出馬解決。我們三個倒不是怕這林衝,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為打些魚和這種人交惡,實在是不值得,所以我們兄弟幾個已經有一年多不去那裡打魚了。”
何子期在一旁喝著酒,聽著阮氏三雄抱怨關於梁山的事情,何子期也不好意思說什麼,畢竟是梁山斷了人家的衣食飯碗,俗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如果不是梁山人多勢眾,又有林衝在,估計這阮氏三雄都能把這梁山給掀個底朝天。
吳用聽著三阮的話,他明知道何子期就是梁山的人,也知道三阮如今的處境,但是他還是裝傻說道:“哎呀,梁山如此囂張,官府也不管管麼?”
“切,先生,就官府這幫子人,他不動還好,一動就是霍霍百姓。他們這些人我是看透了,一個個禍害百姓有一套,讓他們對付梁山那肯定都嚇得屁股尿流哭爹喊娘!”
阮小五越說越生氣,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酒碗都被震的顫了幾下。
阮小二拍了拍阮小五的肩膀道:“行了,我們如今雖然沒辦法去那裡打魚了,但是靠著石碣湖,也餓不死。”
吳用沒想到阮小二看的到挺開的,不過阮小二看的開,阮小五可看不開,就聽阮小五在那繼續說道:“格老子的,這年頭守法百姓日子不如那幫攔路的強人過的舒坦。這幫人不怕天不怕地的,論秤分金銀,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比我們快活多了。如今我們空有一身本事毫無用武之地,最終活的如此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