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以前的人和事情,何子期不由想起了那個楊家後人青麵獸楊誌,當初在東京城裡楊誌怒殺牛二,之後也不知道這楊誌怎麼了,說起來這個楊誌何子期反正挺喜歡的。
楊誌的話不多,給外人的印象也是孤傲的性格,然而接觸多了之後,你會發現楊誌這個人其實挺有意思的。一想到楊誌被發配到大名府充軍,也不知道,現在楊誌怎麼樣了,在大名府他過得好不好呢?
何子期在鄆城那裡想起楊誌,他擔心楊誌在大名府到底過得好不好,其實這就是何子期自己多慮了,因為楊誌在大名府混的還是不錯的。
楊誌本身就認識大名府的梁中書,二人當年有同窗之誼,當日楊誌在大名府與索超此事之後,一舉在大名府邊軍之中揚名。
在大名府揚名之後,楊誌很自然的打入當地邊軍之中,加上又有梁中書照應,這楊誌那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如果不出意外,楊誌一直向往的邊軍之中一刀一槍搏一個封妻蔭子簡直是指日可待。
本來這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然而冥冥之中似乎總有天意,就像意外和明天你永遠也不知道哪個先來一樣。
那一日楊誌從軍營中回到梁中書的府邸,他在這裡住了許久自然知道這個時間梁中書一定是在中堂坐著,所以楊誌回來之後便去找梁中書。
畢竟如今楊誌寄人籬下,而且那梁中書又是他的頂頭上司更兼對他有提拔之恩,所以於情於理,每次回來楊誌都會去找梁中書請安,說一說軍中發生的事情。
此刻的楊誌早已經沒有那將門孤傲的秉性了,現在的他鋒芒內斂,為人處世更加圓潤了一些。
那天楊誌進了梁中書所在的中堂之後,他發現除了梁中書之外還有一名婦人在,這婦人他也認識,此人正是梁中書的婦人,亦是當朝太師蔡京的女兒蔡盈。
蔡盈的長相一般,說漂亮也不漂亮,說醜也不醜,沒有什麼亮點也沒有什麼明顯的缺點,就她的長相來說,蔡盈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子,然而彆看她長相一般,但這個女子可不一般,尤其是心性頭腦更是轉的飛快。
而梁中書之所能如此飛黃騰達,也都是因為靠上了蔡盈這棵大樹,可以說沒有蔡盈就沒有梁中書的今天。
然而此刻楊誌進來之後,發現二人都有些愁眉苦臉,楊誌見二人這樣,行禮之後就要退出去,然而蔡盈卻將楊誌喊住了。
蔡盈此刻心情應該不是很好,所以她說話中的語氣也有些尖酸,隻聽蔡盈喊住楊誌道:“那個誰,對,就是你,你先彆走,我聽我夫君說你有一身好本事,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楊誌不明白蔡盈為何如此問,所以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梁中書及時替他說道:“婦人,楊誌乃是天波府楊家的後人,將門之子,本事自然是有的。”
蔡盈聽了之後,她有些不耐煩的對自己的相公道:“就你常說這個人十分了得,要是真有本事,我們兩個也不用在此發愁了!如果他真有本事,你為何不讓他押解這些東西走一遭?算了,算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吧!”說完這句話蔡盈便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剩下楊誌迷迷瞪瞪不知所以然。
梁中書將蔡盈送回後堂之後,他轉身回到中堂重新坐在,看著階下的楊誌,他給楊誌解釋了一番,原來梁中書已經收集夠了十萬金銀珠寶給自己的嶽父蔡京慶賀生辰,隻是如今禮物已經湊夠了。
楊誌聽梁中書的解釋之後,多少有些明白了,而梁中書則歎息道:“近年我每送一次生辰綱,就被賊人給劫一次,今年又到了這個時候,隻是如今我空有大名府邊軍數萬人,可惜沒有一個能用的人,所以我夫人才有些心急。”
聽到這裡,楊誌明白了,原來是因為生辰綱的事情,二人才在這裡愁容滿麵,這也難怪二人愁容滿麵,因為每次二人送去東京的財物最後都被人劫掠去了,如今又到這個時候了,梁中書應該是擔心這一次還被劫掠去。
梁中書看著已經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楊誌,他不由對楊誌說道:“今年這生辰綱要是在送不過去,免不了又得被我嶽父罵一頓,本來我一時之間也想不起讓誰送去,不過剛才我夫人倒是提醒了我,楊兄,如果這一次你能替我把生辰綱送到東京去的話,我定會在我嶽父那裡舉薦你,到時候你重振你楊家門庭的日子也就到了!”
楊誌聽著梁中書的話,本來這趟渾水他是不想趟的,首先這生辰綱是梁中書搜集來的民脂民膏,這就是楊誌反感的地方,但是如今他人微言輕,所以也就當做看不見一樣。畢竟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如今的楊誌不過是一介配軍,所以很多事情他雖然看不慣,但是終究還是選擇視而不見,這是楊誌不想去的第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