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延卑躬屈膝的模樣讓蔡耀清十分受用,那親信看著餘慶延很上道,他笑著說道:“餘大人,您也彆害怕,太師雖然很生氣,不過還是給你留下回旋的餘地了。”
餘慶延一聽有,立刻湊到蔡耀清身邊諂媚道:“大人您給我說道說道。”蔡耀清低頭附耳道:“臨行前太師親自吩咐小人讓我給大人傳個話。太師說要大人在十日內捉住這些強人。如果十日還捉不到,那麼大人與我再見,恐怕隻能在沙門島了。”
蔡耀清說完這句話之後,餘慶延整個人如遭五雷轟頂,當下額頭瞬間冷汗遍布。蔡耀清的話已經說的十分明白了,如果捉不到這夥強人,那麼自己就隻能刺配充軍了!
餘慶延此刻真的是膽戰心驚有苦難言,這麼倒黴的事情怎麼就讓他給趕上了呢,此時此刻的他真的已經是如坐針氈了。
“餘大人?”
聽到蔡耀清的話,餘慶延回過神來,他給蔡耀清安排了上好的客房,然後又派專人每日陪著好吃好喝,一切開銷用度都從府衙裡扣。
安頓好蔡耀清之後,餘慶延簡直如同火燒眉毛一般,跑到了府廳之上傳喚衙門負責緝捕麼官員商議此事。
餘慶延風風火火的把負責緝捕的官吏都喊到了廳堂之上,這一次無論是有職位的還是什麼小衙役,隻要你和緝捕掛鉤,他統統都給喊來了。
這些州府衙役官吏們從來沒看到餘慶延這麼著急過,餘慶延其實也是沒辦法,畢竟他可不想刺配流放沙門島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府廳之上,很快濟州府負責緝捕捉拿的人都到齊了,餘慶延看著大堂上的這些官員,他大聲問道:“關於生辰綱的事?你們現在可有眉目了?”
餘慶延問出來之後,大廳上眾人大眼瞪小眼,一片鴉雀無聲。餘慶延見此情況氣的他罵道:“你們這群酒囊飯袋!吃啥啥沒夠,乾啥啥不行!”
餘慶延上來給那些官吏衙役們罵了一頓,他怒氣未消,問道:“黃泥崗那一片歸誰管?給我出來!”
餘慶延話音一落,隻見一人從人群中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餘慶延看著出來的這個人年齡大約在三十五六歲,國字臉掩嘴胡。
餘慶延並不認識這個人,於是他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叫什麼?”
那人聞言先是楞了一下,他是沒想到自己的主官竟然不認識自己,等他回過神來,急忙回答道:“回稟大人,小人是府裡的三都緝捕使何濤。”
餘慶延這個人很少上堂,所以對於這些緝捕的衙役一個也不認識,此刻他聽了這個叫何濤的人的話之後,他雖然不認識這個人,但是他還是知道何濤這個人的官職是乾什麼的。於是餘慶延開口道:“前日黃泥崗上生辰綱丟失的案子,是歸你該管麼?”
“回稟大人,此案是歸我管。”何濤害怕餘慶延問罪自己,說道:“大人此案發生之後,便晝夜不休,馬不停蹄的查詢此案,然而那些賊人狡猾之極,小人至今尚未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也未見任何賊人蹤跡。”
餘慶延耐著性子聽完了何濤的話,最後聽完發現卻都是些廢話,他不由打斷何濤怒道:“胡說!放屁!一派胡言!你直接說你廢物就行了,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眾人看到餘慶延又開罵了,眾人不由都噤若寒蟬。要知道餘慶延一直自詡是文人出身,雖然沒什麼作為,但是對待下屬平常看起來還是很和顏悅色,風度翩翩的,今日他這一會的功夫已經罵兩次了,廳上的人都看傻了。
眾人見餘慶延生氣了,急忙都跪在地上,而餘慶延看著跪成一片的人怒氣未消,他繼續罵道:“我進士出身辛辛苦苦做到這知府的位置,如果十日內再捉不到這些賊人,我不但要罷官,還要被流放到沙門島!你們都是負責捕盜的人,一個個的都不儘心儘力,你們放心,在我被罷官之前,肯定會把你們一個個都刺配到遠惡軍州去!”
餘慶延一通大罵過後,眾人自然不敢說話,如今誰也不敢出聲觸他的眉頭,這一次餘慶延是真的被逼急了。
他罵完之後,立刻喚來文筆匠人眾人都不知道餘慶延叫這文筆匠乾什麼,要知道這文筆匠可是給囚徒臉上刺字的人。
很快眾人就明白了,隻見餘慶延讓人按住何濤,然後吩咐文筆匠在何濤的臉上刺下一行字,而這一行字空著一個地方是留著寫州名的。做完這些,餘慶延餘怒未了,以手指著何濤說道:“何濤!你要是再捉不到賊人,我決不輕饒,哼!”
說完這句話,餘慶延起身甩手就走了,大廳之上何濤完全懵了,他愣愣的坐在地上,過了許久一些同僚才過來把他給扶了起來。
何濤起來之後,他伸手摸摸臉上的金印,心中沒來由的有些絕望,在眾人的攙扶下,他們回到了府衙中的議事房。到了房子之中,屋裡的人都麵麵相覷,此刻的他們鴉雀無聲。
最後還是何濤率先開口了,畢竟這件事他的責任最大,如今他的臉上已經刺上字,他再不做些什麼,恐怕真的就要被刺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