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二人被押解到十字路口,獄卒讓兩人跪下後,宋江麵南背北,戴宗麵北背南,兩個人都看不到彼此,何子期低頭看著宋江的申牌上寫著江州府犯人宋江,故吟反詩,忘造妖言,結連梁山泊強寇,通同造反,按律當斬。
而戴宗的申牌上寫著,與宋江暗遞私書,勾結梁山泊強寇,通同謀反,按律當斬。
何子期發現宋江似乎受了刑,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而戴宗還好些,似乎並無大礙,他將目光轉向一旁,畢竟他要劫法場,必須要知道哪裡守衛薄弱,哪裡好逃跑。
他目光先看向法場東邊,他忽然發現東麵除了守衛的甲士之外還有一夥乞丐,而在那夥乞丐裡,何子期竟然發現了幾個熟悉的麵孔。
他發現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還有白勝都混在那夥乞丐裡,除了這四個人之外,剩下的也都是一些梁山嘍囉,可以說這哪裡是乞丐,分明就是梁山人馬假扮的。
是了,宋江對梁山泊有大恩,梁山泊又怎麼會見死不救呢?發現了三阮白勝之後,何子期心中安定了不少,他明白梁山肯定來了不少人。果然當他把目光望向道口的西側,那裡則是燕順,劉唐,杜遷,宋萬四個人帶著一群嘍囉偽裝成使棒賣藥的人。
再看道路北側是一群挑扁擔的腳夫,很明顯也是梁山人馬裝扮而成的,其中以朱貴,王矮虎,鄭天壽,石勇四個人為首。
何子期沒想到朱貴竟然也來了,莫非梁山泊這是要傾巢而出麼?隨著他的目光往南一看,謔,果不其然,南側道口竟然站著晁蓋,花榮,黃信,呂方,郭盛五個頭領,他們扮成了客商的模樣。
何子期沒想到晁蓋竟然親自下山了,而梁山這一次足足來了十七名頭領。
這些人並沒有看到躲在酒樓上的何子期,而何子期也不敢出聲打招呼,就在這個時候,酒樓裡上來了一隊拿著弓箭的甲士,這酒樓是十字路口的製高點,這些甲士是奉了黃文炳的命令來這裡防守的。
不得不說黃文炳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此人心思縝密行事果決,是難得的人才,可惜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隱藏在四個路口的梁山的頭領們也注意到了酒樓上竟然有拿弓箭的甲士把守,晁蓋發現之後眉頭緊皺,那酒樓他們並沒有安排人,一會一旦交手了,酒樓的弓兵居高臨下往下射箭,他們恐怕很難突圍。
晁蓋發現異常之後,他對身後的黃信低聲說道:“黃兄弟,一會你帶幾個人把樓上的釘子給拔了!”
“遵命!”黃信應了一聲,帶了幾個人就往酒樓的方向擠了過去,隻是現在這裡是人挨著人人擠著人,一時半會黃信也到不了酒樓上。
十字路口亂向橫生,在路口維持秩序的甲士們苦不堪言,他們沒想到今日這看熱鬨的人竟然如此多。
“彆擠了!退回去,要不然彆怪我對你不客氣!”西側路口的甲士以手中槍杆往外趕人。
劉唐被槍杆打在身上,口裡罵罵咧咧,“去你娘的鳥,我們走州過府,哪裡不曾去得!就是京城裡天子要殺人,爺們兒們也要看看。再說了,就你們這個小地方,砍兩個人,鬨得滿城風雨,我們過來看一看,又打什麼緊!”
不過劉唐口中雖然罵罵咧咧,但是他並沒有動手和甲士起衝突,西麵吵,東麵吵,南麵鬨,北麵擠,四下裡人聲鼎沸,吵鬨不休。
蔡九坐在監斬台上,黃文炳跟在他身旁,抬眼看了看天色,大約已經到了午時三刻了,黃文炳附耳道:“大人時間差不多了。”
蔡九聞言,抽出一麵令牌往抬下一扔,高聲道:“午時三刻已到,斬!”
令牌落地,站在行刑台上的牢卒將宋,戴二人開了枷,兩人一組按著二人的頭貼在斬頭台上。
儈子手飲了一口酒噴在刀身上,法刀明亮,高高揚起,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此時,一直盯著刑場看的晁蓋忽然高吼一聲,“動手!”
隨著晁蓋聲音一落,四個道口的梁山人馬忽然發作,而花榮更是直接彎弓搭箭嗖嗖兩箭將兩名儈子手射翻在地。
四個路口鬨將起來,一瞬間十字路口就炸開鍋了,人擠人慌作一團,而酒樓上的那一隊弓兵發現了異常,就在他們準備彎弓搭箭壓製梁山人馬的時候,何子期已經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何子期先砍翻了兩名甲士後,剩下的甲士立刻朝何子期圍攏過來,何子期又擊殺兩人後,他的胳膊也被一名甲士的腰刀劃出來一條傷口。
何子期忍痛,眼看著還有十幾名甲士,他根本殺不完,而就在這個時候,黃信帶著人趕到了。
本來黃信就是來消滅這些弓兵的,但是路上人實在太多了,他好不容易擠到酒樓下的時候,晁蓋已經下令動手了,他心想要壞,畢竟酒樓的弓兵他還沒解決,這些人居高臨下的話,梁山人馬會損失不少人。
不過等他上來看到何子期後,黃信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拍著何子期的肩膀道:“何兄弟,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