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炳帶了從人,叫開城門,急急忙忙的就下了船,望無為軍而去。此刻的他並沒有往梁山那裡想。
梁山人馬昨日鬨了一陣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按黃文炳的猜測,梁山的人已經回梁山去了。
畢竟此處不是梁山泊的地盤,停留過久,必然會被官軍圍困,所以以常理來說,梁山人馬必然會走。
這是黃文炳的推測,也是他為什麼出現在江州城府衙的原因,他認為梁山人馬已經走了,安慰蔡九大可不必擔心。
黃文炳乘坐的是一艘官船,是蔡九給他的特權,他下了船,目光看著無為軍的方向,那裡得火勢依然猛烈,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映得整個江麵上都紅了。
劃船的艄公也是公門之中的人,他也認得黃文炳,此刻他一麵劃動船槳一麵對黃文炳說道:“黃通判,我在這江麵上看了半天,這火真猛啊。”
黃文炳心裡很慌也沒搭理他,而那艄公也不嫌尷尬隻是自顧自的說著:“我瞅著這火似乎是從北門那塊燒起來的,這麼半天過去了,也沒見小,也不知道是啥被點燃了,這麼耐燒。”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黃文炳聞言心中更加慌亂了,他家就住在北門附近,這火千萬彆燒到他家就是了,這些年他可攢了不少錢,如果被付之一炬,他這些年的辛苦可就白費了。
黃文炳此刻擔心的是他的財務,渾然不知自己的家人已經滿門死絕。無論是他的發妻還是他的幼子如今已經全部葬身火海之中。
此刻已經走了一半,黃文炳越發著急,這個時候忽然江麵之上迎麵而來一艘小船。
看那小船的方向,應該是從無為軍來的,黃文炳憂心家中情況,他急忙起身衝著那艘小船喊道:“船家,可是從無為軍出來的?”
那艘小船未曾停下,而船頭上有人回答道:“正是。”
黃文炳聞言立刻又問道:“可知失火的是北門的誰家麼?”
此刻兩隻船已經快要擦肩而過,而兩艘船上的人也都彼此看清了對方,小船的船頭站著的那個人,皮膚很白,他回道:“是北門處黃通判的家。聽說他家得罪了梁山人馬。如今已經被滿門殺儘,這把火多半是梁山的人馬為了毀屍滅跡放的吧!”
“什麼?梁山的人?他們不是已經走了麼?這怎麼可能?”黃文炳此刻如遭雷擊,他晃晃悠悠險些沒從船上栽進水裡,還好仆人及時扶住了他。
仆人看著黃文炳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急忙安慰黃文炳道:“通判大人,彆聽他胡說,究竟發生了什麼,還不一定呢?”
小船上的人聽到仆人口中通判大人這幾個字後,那船頭的漢子眼睛忽然亮了,就在兩船將要錯開之際,那漢子手中忽然多了一把拴著鐵鏈子的短劍,隻見他隨手一甩,短劍朝著官船急射而來,一下釘入官船的船邦裡。
這一下官船瞬間就動不了,而那漢子欺身直接跳到官船的船頭,他居高臨下看著船上的人問道:“適才聽聞通判大人,可是無為軍的黃通判,黃大人?”
這漢子目光盯著黃文炳等人,而仆人見對方竟然穿著普通竟然上了官船,他不由怒斥道:“你是什麼人,也敢上官船?這船可是知府大人特意給黃大人的。真是哪裡來的土麅子,不知天高地厚,趕緊下去,下去。”
仆人罵罵咧咧就要將這個不請自來的漢子給趕走,而那漢子不以為意,他隻是盯著黃文炳看。
黃文炳驟聞噩耗,已經完全呆滯了,不過眼前的漢子讓他發現有些不對勁,他起身就往船後走。
然而等他來到船後,那裡早就站著一個人了,此刻那人也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黃文炳知道事情不對了。然而一切都晚了,前船處,仆從已經被船頭的漢子一嘴巴打倒了。
而船尾的這位,也不回答黃文炳的問話,直接上前揪住黃文炳的頭發三下兩下給他捆住了。
這兩人船頭的是浪裡白條張順,船尾的是混江龍李俊。這二人奉了宋江的命令在這條水路上巡邏,以防官軍殺來,好能及時退走。
本來吧二人接了這個任務後,還有些怨言,畢竟彆人都去黃府之中大殺特殺,而他們倆隻能在江麵上看熱鬨。
本來二人也沒打算江麵上真的會有人來,畢竟如這半夜三更的,誰沒事兒會在這江麵上吹涼風啊,不過最後沒想到竟然還真有船來了。
二人聽到動靜後,本來就是查看一番,看一看是不是官軍來了,當發現對方隻有一艘船之後,二人也沒多想,要不是那個仆人說起了通判大人這幾個字,恐怕他們已經就放對方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