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停,剩下的三人也都停了下來,而那人緩緩說道:“你們說的法術就是那個麼?”
說話的是公孫勝,而隨著他的話,隻見高唐州城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黑了下來。
戴宗與李逵都見過這法術,二人聞言忙不迭的點頭,而湯隆是第一次見這種場景,此刻簡直是目瞪口呆。
“這不是法術,而是劍氣。”隨著公孫勝道出太阿劍的神奇之處,隻見戴宗三人簡直是顛覆三觀。
他們都能以內力透過兵器釋放氣,但是像這種劍氣,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簡直是駭人聽聞。
公孫勝沒有看三人的表情,他緩緩說道:“不過還好。太阿劍一劍可毀天滅地,然而靠的卻是天時地利人和,如今持劍之人一樣也不沾,破了他這劍氣再簡單不過了。”
隨著公孫勝說完,隻見他抽出背後的鬆紋古銅劍,口中低聲吟念著咒語,隨著他喝一聲,“疾!”隻見一條龍形幻影出現在空中。
那龍影如真似幻咆哮一聲,朝著籠罩在高唐州城外上空的那片黑暗飛了過去。
隨著龍影衝入,黑暗之中,那龍影在其中攪動幾下,那籠罩的黑暗竟然如同碎片一般,支離破碎。
黑暗雖然消失了,但是太陽並沒有撒下它的光輝,因為此刻天空之上飄蕩著一大片烏雲。
這些烏雲越來越多,漸漸的彙聚在一起,而隨著黑幕破解,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震耳的雷聲隨之而來。
一滴雨落在花榮的臉上,花榮此刻銀色山文甲已經破碎不堪,他的白銀獅子盔也因為躲避攻擊的時候跌落在了地上。
此刻他的頭發已經散落下來,如今的他狼狽極了。突如其來的黑暗便是對方如同潮水一般的猛攻。
對方的速度很快,而且除了腳下,他需要防備各個方向的攻擊。他雖然能在黑暗之中看到東西,但是黑暗加上對方鬼魅一般的速度,他即使目力過人也必須死死地盯著。
花榮作為弓箭手,他不光眼睛好,他的耳朵的聽力也很好,此刻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然而風沙的嘈雜讓他聽不清任何東西。花榮的銀槍已經丟掉了,而他的手中如今隻拿著弓還有最後一支箭。
花榮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如今這是他最後的資本了,射了這支箭,如果對方還不死,那麼死的就是他。
感覺到鼻尖上的微涼,花榮皺眉,因為此刻他聽到了雨的聲音,而剛才刺耳的風沙聲竟然消失了。
“就是現在。”花榮的身體猛地朝一旁閃去,隨著他睜開眼睛,一道黑影從他剛才站立的地方掠過,而花榮也不猶豫,手中最後一支箭瞬間出手。
隨著刺眼的閃電劃破蒼穹,花榮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等他睜開眼睛之後,看著不遠處一動不動站立著的那個羽人,花榮自嘲一笑,他無奈的搖搖頭將手中的弓雖然丟在了地上。
剛才那一箭如果沒有射中對方,那麼接下來死的就會是他了。花榮不知道射沒射中對方,但是如今對方還好好的站著,那說明剛才他的那一箭可能被對方躲開了。
隨著花榮把弓丟在地上,原本站著的羽人忽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花榮見狀,立刻從地上撿起銀槍朝跪倒在地上的羽人走去。
羽柔感受著胸口處的痛苦,她低頭看著被一箭射穿的地方,她忽然笑了起來,原來自己身上的痛苦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覺啊。
隨著她跪倒在地,看著剛才那個差點被自己殺掉的人類朝著她走來,羽柔的臉色笑容越來越多,當花榮停在她麵前緩緩舉槍準備給她致命一擊的時候,羽柔忽然開口說道:“你們要找的人在高府後院的一處枯井之中……”
花榮聞言一愣,他手中的動作跟著也停了下來,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這樣說,“你說的是什麼人?”
花榮沒有得到答案,因為羽柔已經死了。羽人的壽命雖然很長,但是他們和人類一樣,受到外力打擊也會死亡。
花榮那一箭,從羽柔後背處羽翅的交點處射了進去,而那箭的力度之大,直接將羽柔的前胸撕裂,裡麵的內臟更是血肉模糊。
花榮可謂是劫後餘生,此刻的他才注意到周圍竟然不在黑暗,而是恢複了,他不由納悶,莫非是有人殺了高廉?
花榮提著槍,撿起弓,此刻他一身銀甲早就被血給染紅了。剛才羽柔的那一劍,他雖然躲開了,但是終究還是沒能完全躲開。
左肩的披膊被羽柔的劍砍掉了大半,而如果沒有披膊的話,估計掉的就是他的胳膊了。
不過就算如此,他的左肩也還是出現了一道很深的傷口,一動之下就疼得他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