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與穆弘見此,心裡不由有些忐忑。二人知道,那船裡裝的不是什麼糧食,那裡可是梁山的兩萬精兵。
南兵搜船自然不可能發現不了這些人,而一旦暴露,那麼他們連撤退都沒辦法撤退。
“大人,您對我們為何如此不信任,這樣您就不怕寒了其他想來投奔聖公人的心麼?”
李俊身體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退,他一邊說著,目光掃視左右,隨時準備出手。
呂師囊聞言,他忽然笑嗬嗬的李俊與穆弘說道:“二位賢侄,我與你們的父親也算是至交好友。不過例行公事不能丟,如果二位賢侄沒有問題,那我一定會在聖公麵前保舉二位賢侄的!”
呂師囊此刻笑裡藏刀,說話也是滴水不漏。而穆弘與李俊可沒有呂師囊這種笑吟吟的心情。
二人都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而江麵上,坐在船裡的人見岸上一直沒有動靜,他們也明白岸上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個時候,一匹快馬從遠處飛速而來,等馬進了之後,一名南兵翻身下馬來到呂師囊麵前稟告道:“大人,聖公使者馮喜大人已經到南門外了,請樞相大人上馬迎接。”
呂師囊聞言,他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竟然來了天子使者。方臘如今已經是天子了,很多禮節性的東西不能怠慢,所以他吩咐沈剛道:“沈將軍你們先去搜船,我去南門迎接使者!”
說完這句話,呂師囊翻身上馬,而沈剛則點了幾名南兵說道:“你們幾個跟我去查船,其他人原地戒備!”
沈剛說完,他撇了穆弘與李俊一眼,便帶著人往江邊走去。而呂師囊到了南門處,接到了方臘派來的使者馮喜。
呂師囊問馮喜此行所來何事,馮喜說道:“近日靈應天師夜觀天象,發現吳地天空多了許多罡星,靈應天師認為梁山兵馬近日便會南渡長江。所以聖公讓小臣來此告訴樞密大人一定要緊守江岸。但有北邊來人,須要仔細盤問,如有問題,立即誅殺。”
馮喜口中的靈應天師名叫包道乙,他本是金華山出家的道士,後來應方臘的請求下山,成了天國欽天監之首。
此人對天象風水,道家秘法頗有研究。此刻呂師囊聽了馮喜的話之後,他不由皺眉道:“半月之前,梁山兵馬才動身南下,按理說距離他們到達長江還需些日子,天師怎會口出此言呢?”
馮喜聞言,他搖搖頭說道:“此事我們也不清楚,但是天師說這些的時候麵色很沉重,樞密大人也是知道的,天師說話向來都很準。”
呂師囊也知道包道乙道法玄妙,此刻他想起從揚州而來的陳家兄弟,他恍然大悟一拍手說道:“壞了!看來他們果然有問題!”
呂師囊顧不得許多,拋下一頭霧水的馮喜縱馬往北固山跑去。包道乙的話,讓他對本就不放心的陳家兄弟疑心更重了。
梁山兵馬的行軍速度超出了呂師囊的認知,這也是他為什麼在看到陳家兄弟的時候沒有立刻聯想到梁山的原因。
。
呂師囊往北固山縱馬疾馳,而江邊處,沈剛帶著幾名南兵往船上走。他已經檢查了三艘大船,這些船的船艙內確實都是一些糧食。
沒有問題的船,沈剛讓那些船夫先上岸了。這其中隱藏著梁山許多頭領。
沈剛繼續往後走,而李俊、穆弘以及剛上岸的其他頭領各自對視一眼,他們已經悄悄掏出了兵器,準備隨時暴起殺人。
沈剛一艘船一艘船的檢查,到了第十艘船,史進擋住船艙口,他看著沈剛語氣不滿的說道:“我說將軍大人,似你這般檢查,得檢查到什麼時候?”
沈剛瞪了一眼史進,他不由冷聲說道:“這事兒需要你操心麼?把路讓開!”
隨著沈剛的話,跟在他身後的南兵已經抽出刀劍對準了史進。史進見狀臉上帶著笑說道:“呦,呦,呦。各位軍爺這是何必呢。我讓,我這就讓!”
史進說著話,舉著雙手,他身體向船的一側退去,露出船艙口。沈剛見狀低著頭彎下腰便往船艙裡張望。
沈剛綽號擎天神,他的個子很高,所以在船艙下,他隻能低頭彎腰去查看。而就在他探頭的那一刻,船艙內忽然一陣寒光閃過,沈剛見了急忙往後退,而就在此刻他的身體正好撞在史進身上,等他抬起頭的那一刻,史進麵無表情的掄起手中的紋龍棍當頭砸下。
沈剛連喊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便被史進一棍子給打的腦漿迸裂而死。江南十二神之首的沈剛就這樣慘死在這裡。
沈剛死了,那些跟著他一起下來的南兵也都死了。史進殺了沈剛,他呼哨一聲,岸上的李俊,穆弘等人見狀,知道史進已經動手了,他們立刻對身邊的南軍展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