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一家三口從餐桌轉移到客廳。
“果汁要麼?”蘇未眠打開冰箱,看向傅靳言。
傅靳言目光頓了頓,點了頭。
得了回應,蘇未眠從冰箱拿出下午無聊自己鮮榨的果汁,倒了三杯後剩下的放回去。她給了爺們倆一人一杯,自己端著剩下的一杯在沙發上落了座。
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在傅靳言麵前,江江就算是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那也是腰背挺直的,仿佛隨時隨地,,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注意著。
這哪裡像是父子,反而像是老板和下屬。
傅靳言喝了口手中澄澈的汁水,味道清冽,酸甜可口,飯後喝確實是解膩爽口。他隱晦地看了眼蘇未眠,又發覺了這個女人與以前不同之處。
在他的記憶之中,蘇未眠從來沒有喝過果汁這樣小清新的飲料。要麼是紅酒,要麼是咖啡,當然這些都是她在他麵前包裝出小資情調用的,私底下他清楚她唯一的飲品就是烈酒,各種各樣的烈酒。
“不合口味嗎?”看傅靳言注視果汁的目光長了些,蘇未眠忍不住開口:“抱歉,我這次可能用的青蘋果多了些,有些發澀。”
傅靳言挑眉,然後搖頭。
聽了這番話,他又抓出一個重點——果汁竟然還是這個女人自己榨製的,若是往常怕是匪夷所思的事。
“我聽巴澤爾先生說,你給江江明天請了休假。”巴澤爾先生是江江的生活老師,負責課程的規劃和同各科老師交涉。
蘇未眠點了點頭。
原來對方是因為這件事回來的,隻是這種事不是可以通過各項通訊手段說嗎,他怎麼還特意跑這一趟。
傅靳言自己也不懂自己乾嘛要跑這趟,自然也不會多說這事,隻是放下果汁杯子淡道:“怎麼突然想到給他休假?”
聽到是關於自己的事情,江江坐直了身子。
蘇未眠看出了他的緊張。
雖然那張小臉還是繃著的,但是他一緊張就會有個小動作——手指頭總是會緊緊地抓著某樣東西,現在不就在抓著桌子的桌布嗎?
“我明天休假,計劃帶江江去遊樂場玩。”蘇未眠安撫性地摸了摸江江的頭,這才看向傅靳言,目光不閃不避。
傅靳言的眉頭皺了起來。
江江才被蘇未眠安撫柔軟的身子,瞬間再次緊繃!
蘇未眠頓了頓,因為一直注視著傅靳言,所以她捕捉到了傅靳言眼底一閃而過的不解。江江會下意識緊繃是以為自己的父親生氣了,氣惱他不學習出去玩,但是蘇未眠看來傅靳言並沒有生氣。
與其是說生氣,不如說是困惑更符合一些。
“爸爸,就,就這一次……我,我以後會好好上課!”明明抓著餐布的手指頭都因為過分用力泛了白,但是江江還在努力爭取著。
顯然,他對傅靳言的敬畏深刻到了骨子裡,即便對方什麼也沒說隻是一個表情也足夠他緊張。
傅靳言看了過來,麵如如常的冷厲,開口道:“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玩物喪誌,你要切忌。”
“我知道,爸爸。”江江乖乖低著頭。
蘇未眠嘴巴張了張,還是閉上了。在她看來學習和休息是相輔相成,實在是對傅靳言過於嚴厲的教誨不敢苟同,不過想到自己的身份,她還是沒好發表自己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