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我擰開瓶蓋拍了拍他的臉頰。
沈庭淵估計是真的渴了，一口氣喝了不少。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我，眨了眨眼睛，全然不複以前的成熟穩重，“晚晚，你就這樣坐在我的身邊，真像是一場夢。”
“是嗎？”我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那個叫做晚晚的女孩兒跟沈庭淵到底有過多麼深刻的過往，讓這樣一個內斂沉穩的男人，喝醉之後居然每句話都離不開她。
真是幸福啊，有沈庭淵這樣惦記著她，掛念著她。
“26。”師傅停了車子。
我將一早準備好的錢給了師傅，拉著沈庭淵下了車。
外麵還在下雨，我們兩個頂著小雨進了醫院。
巧的是，居然是我當年治病的第一醫院。
“小婉？”我在哪兒掛號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張阿姨。”我瞧見是張護士長，趕忙打了聲招呼。
張阿姨關切的問道：“病了嗎？”
我連忙搖頭，“不是，我一個朋友好像是酒精過敏，我帶他過來看看。”
這樣說著，我給她指了一下。
沈庭淵聽從我的吩咐站在角落裡，不讓他跑，他還真是站著一動不動的。低垂著眼簾靜默不動的樣子，都有一種非凡的魅力。
張阿姨看過去，臉色居然有點奇妙的變化。
“您認識他？”我有些詫異，看護士長的樣子，像是有點什麼似的。
“北城最有名的沈律師吧？”張阿姨回過神來一笑，“偶然見過他一次。”
有了張阿姨的幫忙，少了許多繁複的流程。
沈庭淵是酒精過敏引起的低燒，需要掛水。
現在醫院的地方都滿了，我們隻能坐在一角。
沈庭淵坐在那兒，靠在我的肩膀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我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發，讓他靠在牆上，起身去給他拿藥。
剛剛醫生開了一些抗過敏的藥方，需要我去拿藥。順便買一瓶蜂蜜茶，讓他喝了解解酒。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拿到藥回來，遠遠的看見張阿姨站在那兒，居然在跟沈庭淵說話，神情略微嚴肅的樣子，
我沒走過去，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上次在那間私人醫院看到的病例，上麵寫著我的名字，病例史上居然有一項顱內出血，眼角膜受損。
那會兒本想著谘詢一下張阿姨的，可是後麵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時間耽擱了。
當時出了車禍之後，我一直在第一醫院調養的。那間私人醫院有我的病曆已經夠讓我驚奇了，上麵居然還記載了我所不知道的病症。
等張阿姨走了之後，我才過去。
沈庭淵似乎清醒了不少，看了我好一會兒。
我將那杯熱乎乎的蜂蜜茶放到他手裡，問他，“酒醒了？”
沈庭淵擰著眉沒說話，似乎在回想他醉酒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在他身邊坐下，盯著地麵上的一點汙漬問道：“你既然放不下晚晚，又為什麼要跟我表白呢。”
我認識的沈庭淵並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可是他就是做了這樣不負責任的事情。
既然心裡還有彆人，卻還跟我表白，這是一件多麼傷人的事情。
“你之前發什麼短信給我了？”沈庭淵避重就輕的問道。
既然他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他。隻是這樣一來，我們之間的距離更加遠了。
【沈庭淵，我在這一刻忽然發現，你是我的勇氣。】
這是我之前發給他的短信，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扭頭看他，平靜的問道，“你沒有收到嗎？”
“什麼時候發的？”沈庭淵似乎有些疲憊，閉了閉眼睛。
我回想了一下才說道：“前天上午。”
“有人動了我的手機。”沈庭淵睜開眼睛看我，篤定的說道：“是很重要的短信，對嗎？”
“已經不重要了。”我輕輕地搖了搖頭。
有時候命運真是捉弄人啊，我表白的時候他不接受。他表白的時候我不敢接受，我接受了的時候他卻不知道。
等他知道了，我卻已經不願意了。
總是錯那麼一步，大概也是沒有緣分。
我心裡有些難過，找了個借口走開了。
正好去找了護士長，她正在值班室值班。
張阿姨給了到了一杯熱水坐下，笑著說道：“看你最近生活狀態不錯，你剛出院那會兒我還總是擔心你。”
“也是熬過來了，都四年過去了。”我捧著杯子，看著護士長輕聲問道：“阿姨，我是失去過一段記憶，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