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到身前是一個小小的孩子,樹妖看著眼前的小豪,輕笑道:“那麼小,似乎還沒我一個枝乾一樣大,就感覺我一個手指就能壓死他。”
後來她看著這個孩子一天天長大,帶著他的好朋友,當初擋在自己身前的另一個女娃娃。看著他和那個女娃娃在一起相愛,然後那個女娃娃有一天走了,似乎不回來了,便打算取代那個女娃娃,照顧那個孩子。
但是她不行,她還有仇沒有報!
最後她決定,幫爺爺報仇之後,再帶著那個孩子走,走出這個大山,看看外麵的世界。
故事落下來句號,心裡萬分感慨,我原本想張口,問樹妖難道就不能放下仇恨嗎,可是想起之前在樹靈的記憶中感受到的悲傷,我卻沒辦法問出口。
第二天一早,外麵突然傳來一堆敲鑼打鼓吹哀樂的聲音,起床一看,才發現村裡又有一戶人家死人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回的房間睡覺,隻覺得記憶中清醒的最後一幕,便是看著樹妖靜靜的坐在小豪的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突然我開始整個人向後退,離樹妖和小豪越來越遠,我忍不住衝她大聲喊道:“既然你這麼喜歡小豪,想和小豪在一起,走出這個大山,看看外麵的世界,那你為什麼不能就此罷手!你知不知道這樣下去,會遭受天譴的!”
“樹妖!放手吧!”眼看樹妖就要消失,我聲嘶力竭道。
樹妖慢慢轉過臉,衝著我淒厲一笑,沒有再多做解釋:“我已經停不下手了,我叫淺淺。”
我不明就裡,不知道淺淺這麼說的意思,為什麼說自己停不下手,再想細問,淺淺卻突然不見了身影,然後就被窗外敲鑼打鼓的聲音吵醒。
也分不清這記憶中的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經曆過的事,我總覺得淺淺這麼做,並不是單單隻為了報仇,可是又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心裡苦悶憋屈的慌。
此時天還微亮,連封荼都還未起床,我翻了個身,封荼下意識的抱住我輕嘬了兩下,便放開轉身繼續睡覺。
我起身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哀樂的聲音越來越大,怪不得聽得如此清楚,原來死人的人家就在小豪家隔壁。
經過昨晚的事,腦子裡一片混亂,洗涮完換了衣服便走出門,九月的早晨已經微微有些涼意了,我緊了緊身上的披肩。
轉身朝小豪家隔壁走去,站在彆人家門口,靜靜的看著裡麵舉辦葬禮的人,耳邊充斥了二胡喇叭的聲音,心裡起不了波瀾,冷眼看著裡麵的場景。
除了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就是震天響的哀樂,一點哭聲都沒有,裡麵的家屬也大多都是麵無表情,似乎所有的淚水都在前幾日流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