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突然在馬上拍手道:“精彩,你沈翊書果然是聰明絕頂。我這個人喜歡和聰明人做朋友,但是一點也不想和聰明人做敵人。”
沈翊書道:“你都追上來趁人之危了,你還不想做敵人,你來侮辱我嗎?”
對方笑道:“誤會了,我這個人最喜歡做的其實是生意,沒有人給我付錢的時候,我可是什麼事情都不想做的。”
沈翊書道:“可是你除了做殺手之外還是個劍客,你找我未必能是什麼好事。”
對方搖了搖頭道:“你又誤會了,今天我雖然是衝著你的劍來的,但並不是跟你動手。我已經知道了閣下武功到底如何,所以並沒有取勝的把握,隻能退一步,我們坐而論道。”
沈翊書好奇道:“哦,坐而論劍道?”
對方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說完,對方下了馬,然後走進茶棚裡麵去,不一會就讓人端出來了點心和茶水,把桌子擺在一旁的柳樹下,然後站在一側請沈翊書入座。
旁人麵麵相覷的時候,沈翊書走了過去道:“這位,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的少俠,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吃帶走血腥味的東西。有時候就算是弄得再怎麼乾淨,血腥也是去不了的。”
對方道:“請你放心,我自知我的為人,所以今天請你喝茶,這錢來得也是堂堂正正,絕對沒有任何摻雜。”
沈翊書當然不信,於是冷笑了一聲,然後坐下來道:“你要跟我論劍,論什麼劍?”
對方也坐了下來道:“在下任歌白,前二十年都在習練劍術,從來沒有懈怠過。自認為劍法一道還算是有些天賦,也不敢讓自己敗北,所以一路而來從未一敗。聽聞,京城還有兩個劍客,一個是淩玉霜,一個是你沈翊書。我不願意和玄霜劍法的淩玉霜一較長短,但是對你的劍法,我卻十分的好奇。”
沈翊書道:“客套話你也不用說了,既然你說你叫任歌白,那我也知道你是誰了,包括你祖上。”
任歌白笑道:“當然了,對於這些事情,我在沈少俠麵前並不隱瞞。”
沈翊書看著任歌白道:“可是坐而論劍這種事情我可從來沒有經曆過,還得請你多費心了。”
任歌白道:“其實很簡單,我們在一起聊聊天,在外人看起來我們就是在坐而論劍。”
沈翊書笑道:“沒想到,一個做殺手的人,竟然也能夠如此有趣。我本以為,我沈翊書算是個不無趣的人了,但是沒找到跟你一比,那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任歌白從盤子裡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邊咬了一口道:“最有意思的不是這個,最有意思的應該是,我們倆今天第一次見麵,但是我總覺得我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沈翊書道:“那你倒是不用覺得,我們一定是神交已久了,不然的話你絕不會拿著劍去找人挑戰,不報姓名,讓彆人還以為是我。”
任歌白笑道:“我隻是覺得有意思,通常彆人比劍贏了都是恨天下人不知,但你好像是害怕彆人知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