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覺得,沈翊書他們實在是有點無禮,也有點狂妄。這就不難理解沈翊書為什麼處處樹敵了,自己就是來把沈翊書抓回去,卻意外發現還有人想讓沈翊書去死呢!
沈翊書吃完了一碗麵之後,終於抬起了頭,喝了一口碗裡的熱湯,看著蔣南道:“蔣統領,大家都在吃飯,怎麼就你自己站在那裡,這就讓大家有些食不甘味了啊!”
蔣南道:“吃完了沒有,吃完了就跟我走吧!入京之後,是非曲直自然能夠說得清楚。”
沈翊書道:“朝廷要是真的能說清楚是非曲直,那豈不是江水倒流,日月無光了麼!蔣統領不要天真了,我要是能死在這裡,恐怕那時候才大快人心呢!”
蔣南一愣道:“你小小年紀諸多借口,自己食君之祿,祖上世沐皇恩,你卻偏偏要做這種讓大家都為難的事情。要是你當時能夠念著點這後果,我看應該不至於有如今的後果。”
沈翊書笑道:“蔣統領不愧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看,蔣統領不像是個糊塗人,那你說那方正永,到底該不該死?”
蔣南道:“他那裡該死,他也是忠君罷了,就算是殺了很多人,那也是為國為民之舉。當今陛下都沒有治他的罪,你又憑什麼殺掉朝廷的一位侯爵?”
沈翊書冷笑道:“我看恐怕不見得吧,這方正永可是濫殺不少的無辜。就算是沒有治罪,還說什麼功大於過,難道就可以掩蓋,他曾經濫殺無辜的真相了麼?”
方正永確實有濫殺無辜的事情,而且他確實是劣跡斑斑。不過,他可不是為了自保故意把自己的名聲搞臭,而是他本來就不是個好人。可是,他是靠著當今陛下起家的,首先除了陛下之外的人,就很少有人能管得了他。而他又替當今的陛下辦了不少臟事,估計就算是為了保守秘密,當今陛下也會曲意回護的。
但是,是非曲直又不能以一個人治罪或者不治罪來判斷了,因為很多時候,治罪不治罪是時運,是非曲直一直是公論。
蔣南明白沈翊書說的也沒有錯,但是他卻不會放過把沈翊書帶回去就是了。
沈翊書看著對方道:“蔣統領,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蔣南道:“任你巧舌如簧,我今天的目的也是把你帶走,你也不要白費什麼心思了。”
沈翊書笑道:“哪裡敢在蔣統領麵前耍什麼心眼,我素來很仰慕蔣統領的為人。而且,我早就聽說蔣統領在天神府的事跡,應當知道,什麼叫法不能及卻意難平。”
彆說是蔣南沒想到,就是旁邊的三位也沒想到,沈翊書這現學現賣竟然還能這麼快。他也才剛知道蔣南在天神府曾經待過,這麼快就編出來這麼一套說辭來,可見這個人為了目的,也是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
其實,蔣南確實能夠理解,畢竟他的正直是有目共睹的,他也的確經曆過很多讓他感到力不從心的事情。但是,好像讓他就此放過沈翊書,放棄自己的任務,這又有些難了。
蔣南道:“沈翊書,你殺了方正永,這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麼才發生你比我清楚,你又不是為了行俠仗義,你是為了一些人。”
沈翊書道:“我說蔣統領啊,這麼說你也認為方正永死有餘辜了。那,我們其實是可以談談的,對嗎?”
說完,沈翊書竟然主動的走了出去,並且一步一步的向蔣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