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書道:“留下餘地,就不會死了麼?”
那人一愣,突然歎了一口氣道:“他當年,也是不留餘地的人啊!”
沈翊書默不作聲,也依然沒有動。
對方好奇的盯著沈翊書道:“你見過我,這麼多年來難道是我老的太快,你認不出來我了麼?”
沈翊書依然搖頭道:“並沒有,陛下還是一樣豐神俊朗。”
對方笑道:“那你一定在怨恨我,我本不該見你的。”
沈翊書自然選擇了沉默。
對方看了沈翊書很久,這才慢悠悠的揮手道:“讓他離開。”
沈翊書被幾個人放開,身上那股壓迫感也蕩然無存。於是,沈翊書轉過身去,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離開。
當今的陛下,坐在馬車裡看著沈翊書的背影,突然笑道:“傲骨天成,怕不是又要出一個沈喬了。”
沈翊書離開之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如果剛才自己不是束手就擒的話,那結果恐怕未必有多好了。雖然很冒險,但是結果還是不錯,當今陛下本就沒有理由殺了自己。
當今的陛下是個殺伐果斷的人,不僅僅殺了很多異己之人,對外也沒有容讓過。有人說,他是個好皇帝,比先帝更加的精明強乾,也有人說他是個屠夫,他的江山是用鮮血染紅的。
沈翊書認為,當今陛下對於大盛來說是力挽狂瀾的君主,但是對於私人來說,他未必是個有多好的人。而且,他的心,從來都不是一顆慈悲之心。
既然皇帝已經見過了方正永,那他自然沒有再活下去的道理,同樣因為他已經見過了高甲,高甲也就該離開了。
林顯淳突然殺出來,列舉了方正永的數條罪狀,最後方正永的結果就是斬首示眾,家產充公並且家人全部流放或者官賣。
高甲要走,沈翊書自然要送。但是沈翊書事實上並不清楚高甲都和皇帝說了些什麼,如果僅僅是為了誰想請高甲出山這種事,沈翊書認為大動乾戈的可能有點小。所以,這裡麵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但是沈翊書卻沒有興趣仔細去問了。
高甲這一次入京,也算是了斷了前塵舊事了。事實上,這些本來是已經在他出京返鄉的時候了斷了的,蹉跎至今反而增添了很多的煩惱。
在陸寒衣家寂靜的花園裡,高甲和沈翊書並排走在一起。突然高甲道:“有些話,現在不說,以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了。”
沈翊書道:“該說的話,機會一定有。至於彆的,您可以不說,我不太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