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到祁安修身後,抱住了他的腰,又緩緩地壓低了身子,跪了下來。
“祁安修,姐夫,我求求你,幫我找找卿卿吧……求你了……”
雙手用力抓緊了男人的褲腳,莫蘭把額頭抵在他的小腿骨上,眼淚打在程亮的皮鞋上,哀求的聲音悲涼又絕望。
“求你了……你幫我找到卿卿,我莫蘭,以後再也不糾纏你了。”
聽到可憐的女人說以後再也不糾纏他了,祁安修竟然沒有覺得一絲慶幸和解脫。
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帕,他慢慢蹲了下來。
“抬起頭來。”
莫蘭跟著他的指示做了,隨即臉上就感受到了手帕柔軟的觸感,祁安修手下的動作很溫柔,斑駁的淚水一點點都被吸收。
“莫蘭,你也有跪下來求我的這一天。你不是很驕傲麼,不是很自信麼?”
“你看看,你無能為力的事情太多了,你救不了嚴卿卿,你更得不到我。”
“是不是很難受?難受就對了。”
祁安修仿佛把平時心裡壓抑著對莫蘭的不滿在這一刻全部都釋放出來了,每一個字敲在莫蘭心上,都像強硫酸在腐蝕她的血肉。
至於祁安修,他無法說清楚自己此刻是什麼感受,為什麼無法可控製的說出這些話,但就是感覺,說出來就好受了。
要論別扭,沒人比得過祁安修。
一麵恨莫蘭的沒心沒肺,恨她對待他像獵物一樣的態度,一麵又陷在對莫莉深深的愧疚中,痛苦不堪。
他唯獨沒想過他自己的問題。
莫蘭說,再也不會糾纏他了。
祁安修隻覺得氣憤。
嚴卿卿是莫蘭最好的朋友沒錯,她可以放下尊嚴跪下來求人,對象還是她最低不得頭的他。
在她心裡,是否隻是覺得大不了這個男人不要了,二十年的堅持也不要了。
祁安修根本不知道換位思考是什麼,他隻有被放棄的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