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和程醫生掛斷了電話,司照水的眉頭就有些蹙。
“你不覺得程醫生這個電話有些奇怪嗎?”
“哪裡奇怪了?”
我將手擦乾淨,從他手中拿過手機,就往廚房外麵走。
“書桐。”
司照水伸出手將我攔住。
“我能理解你此刻的焦急,但是一般而言,捐獻者是不會直接和患者家屬見麵的,醫生也不會在取得雙方允許的條件下,透露雙方身份和隱私。”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然而程醫生那麼肯定對方身份不簡單,並且說對方指名道姓要和你見麵,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捐獻根本就是個幌子,對方的目標在你……”
他這樣條理清晰的一通分析,令我深吸了一口氣。
我抬起頭,認真的注視著麵前的男人,看著他如皚皚白雪一般的容顏,感慨道:“司照水你說的這些我不是不清楚,我們都是生意人,自然曉得這種情況下,對方定然目地不純粹,也許會有彆的要求……但是我沒有辦法,我是喜兒的目前,但凡有一線生機能夠救她,我願意身犯險境。”
司照水以為我不知道這通電話背後隱藏的訣竅,才和我點名。
可是我很清楚,我不單單是他的前妻,我更是李家的女兒,自幼就接觸政要商圈。
這些利益往來的東西,我所了解的,比起他來不遑多讓。
“你決定了嗎?”
司照水聞言,沉默了許久,過了片刻,才開口問我。
“嗯。”
我想隻有生過孩子的人,才會體會到我此刻的決心。
縱使前麵是刀山火海,為了女兒,我也願意闖一次,何況……前路未知,也許還沒有我和他想的那麼複雜。
“那你讓程醫生安排一個時間,我陪你一起去。”
他突然開口說道。
“為什麼?”
我一愣,這件事跟他本來沒有關係。
“我是喜兒的父親。”
他突然認真的注視著我,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
司照水打斷我即將要出口的話,補充道:“書桐我不會阻止你,因為我知道喜兒對於你的重要性,所以你也不應該阻止我陪你一起去,畢竟你知道的,喜兒她也是我的孩子。”
他這樣一說,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了。
畢竟他把自己擺在了一個父親的角色上,我若是阻攔他,倒顯得是我不願意承認他的身份和立場了。
“好吧。”
我說道。
既然他這麼堅持,我確實不應該阻止他。
喜兒也是他的女兒,這一點是任誰都不能否定的事實。
這天晚上,我和司照水睡在曾經被當做婚房布置的臥室中,兩個人臉貼著臉,他牢牢的將我擁在懷中。
身體上傳來他的體溫,一切恍惚一場夢。
我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
到了後半夜,我突然被噩夢驚醒,想要找司照水,一睜開雙眼,卻發現大床上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