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的問他。
他沒說話,良久傳來一句女人的叫喊聲。
那個聲音過於熟悉,我幾乎一瞬間就猜到了那個女人是誰。
“書桐,我現在有點事,等會兒再打給你。”
“好。”
他急匆匆的說完,聽到了我同意的聲音,便快速將電話掐斷。
我沒猜錯的話,他一定是去陪徐安然了。
徐安然的性子一直如此,喜歡就黏著,不喜歡就鬨……
她一貫任性,呲牙必報,為了愛也可以不擇手段。
她其實有句話說的沒錯,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我其實真的很羨慕她。
不管是當年,還是如今,她雖愚鈍,卻總有讓人羨慕的地方。
我性子比較沉,即便有事也更願意擱在心裡。
就如同現在,我大可以和司照水去鬨去吵,不許他去陪徐安然,和他各種撒潑扯皮。
可是我做不來……
我明明知道他就要去陪另一個女人了,一個曾經是他初戀的女人,但我仍然做不到開口挽留。
日子在A城一天天的過著。
沈行的身體也越來越差,直到醫生下了病危通知單。
那一天晚上,我和沈羨之一起坐在病房外,隔著玻璃門看他。
看著曾經有著呼風喚雨無上權勢的男人,躺在病床上,被醫生搶救。
沈羨之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但我從他捏著拳頭的沉默中,看出了他的難受。
論起和沈行的感情,沈羨之要比我深得多。
畢竟沈行於我而言,前半輩子算是仇人,在生命最後的時間裡和我相認,卻也沒來得及建立深厚情誼,就快要撒手人寰了。
後來這段日子裡,沈行總是昏迷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多。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親生父親,我其實並沒有多少感情。
可沈羨之不一樣,他是沈行從孤兒院中領出來的,沈行給了他至高無上的身份,也給了他父親的溫暖與寵愛,對於沈羨之而言,沈行就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
如今心裡的這座山就要轟然倒塌了,沒有人比他更難受了。
我看著他,想要開口安慰。
卻幾次欲言又止。
這種情況下,隻要沈行沒有脫離危險,旁人說再多都是無用的話。
第二天一早,醫生從病房中走了出來。
“病人搶救無效,還請節哀。”
沈行的後事是沈羨之一手操辦的,每天往返於公司和醫院的兩頭,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我忍不住開口勸道:“四哥,你去睡一會兒吧,爸爸這裡我來就行。”
“書桐你不懂,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這樣回我。
後來我才知道沈羨之的堅持,沈行將他從孤兒院帶出來養大,他自那時就發誓要等沈行將來老了以後,給沈行養老送終。
隻是我們都沒想到,那一天會到來的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