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輕飄飄的屍體,被隨便用破席子裹住,扔去了郊外的亂葬崗。
拓跋騫終於被杜鵑報了仇,但是看著已然死去的杜鵑,他心中依然傷痛不已。
杜鵑下葬後,他每天都來到她的墳墓前,陪她一個時辰。
杜鵑頭七這天,拓跋騫喝了個酩酊大醉,步履蹣跚地來到了杜鵑的房間。
這間離他最近的廂房,是杜鵑回來那天,他臨時讓人收拾出來的,他還未曾和他的杜鵑好好說說話,她就被司空綰那個女人給害死了!
推開廂房的門,拓跋騫接著微弱的燭光,走遍了房間的每個角落,試圖多尋找一些杜鵑的影子。
“鵑兒,本將軍對不起你……本將軍當初,就應該早點告訴你,本將軍的身份,不至於讓你被有心人所害……”
在她的榻上坐下來,拓跋騫滿眸悲傷。
腳下,突然碰到了一件物品上,他詫異地垂眸看去。
竟是一隻大箱子。
他想起來了,杜鵑那天出現在將軍府門口的時候,就是帶著這隻箱子來的。
拓跋騫睹物思人悲從中來,將燭台拿過來放在榻上,蹲下來打開了杜鵑的箱子。
箱子沒有上鎖,隻輕輕一拉,就開了箱蓋。
下一秒,在看到箱子裡的東西時,男人麵上的醉意瞬間消散,錯愕地瞪大了眸子。
這個箱子裡的東西,應是杜鵑身前珍貴的物品,所以才會隨身帶著。
箱子裡的東西不多,擺放得卻整整齊齊,最上麵,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
拓跋騫瞧著那熟悉的眉眼,心頭微顫,伸手拿了出來。
麵皮柔軟,極其透明,而麵皮上的五官,分明就是那司空綰的!
杜鵑的所屬物裡,竟然有一張屬於司空綰的人皮麵具!
女人當初淚流滿麵的樣子在拓跋騫腦海裡閃過,她哽咽著說,“將軍,綰兒……綰兒就是杜鵑。當初,綰兒貪玩和杜鵑換了身份,頂著杜鵑的臉和身份出去玩,才相識了將軍……”
拓跋騫頓時隻覺得心中一緊,有種莫名的煩躁,他直接撇開那麵皮,去看下麵的東西,那是一疊厚厚的手稿冊子,似乎是杜鵑記錄的什麼東西。
拓跋騫心中一動,翻開了那本手稿冊子,清雋秀麗的字跡映入眼簾。
果然是杜鵑的筆跡,隻不過,當拓跋騫看到那內容之後,一張臉不由的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