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安奕有些意外的是,那些狗只是聞了聞她丟過來的牛肉,並沒有吃。
“這可是牛肉啊!上好的谷飼牛排,你們這群不識貨的狗東西!”周澤一臉憤憤不平,大有想要衝上去把那些牛肉搶回來的架勢。
安奕把那些葯遞給了周澤:“你去幫它們把傷口包紮一下,不要不捨得用藥,這些也是人民的公僕。”
“我?”周澤看着那些狗鋒利的牙齒,本能的後退了幾步:“我不去,再說了,我是醫生,又不是獸醫!這些葯,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命,用在狗身上,太浪費了。”
從心理到生理上,周澤都在抵觸着這件事。
“這些狗身上的傷都是被喪屍咬的,說不定還有喪屍病毒。而這病毒對你來說不算什麼,要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接觸到,說不定會變異。”安奕一邊說著,一邊端着空盆站了起來。“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怕的話,那就不要跟着我回基地了。”
一聽到安奕說要拋棄自己,周澤一把搶過了安奕手裡的葯。
“真搞不明白你,對人那麼冷血,對狗卻那麼好,這世道,簡直沒有天理了!人活得還不如狗。”
一邊罵罵咧咧,身體倒是聽話的向著狗群走去。
狗狗們似乎知道是來給他們包紮傷口的,都溫順的沒有反抗,雖然在上藥的時候一個個疼的齜牙咧嘴的,嗚嗚慘叫,但是沒有一隻掙扎和咬人的。
忙活了大半個鐘頭以後,才終於將狗狗們的傷處理完成,尤其是那隻兩條腿都被喪屍咬的只剩下骨頭的狗,幾乎被包成了粽子。
“真是浪費!”周澤一邊纏一邊還在抱怨:“都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肯定是活不了了。還要給它消毒,要是按我說,就不要管他,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嗚嗚嗚……”那隻狗像是聽懂了周澤的話一樣,一邊低吼着一邊向他齜起了牙。
“啊!!!!”周澤嚇得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連滾帶爬的後退了好幾步。
雖然安奕說的對,周澤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算是不死人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感覺啊!
如果說喪屍沒有痛覺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神經遞質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也就是說在神經元之間無法傳遞痛感。那麼在周澤的身上就神奇的沒有發生這種變化,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保持正常人的思維和意識。
通俗一點來說,死不了,但是會受傷會疼。
“我靠!我在給你治病哎!竟然想咬我,狗東西!”驚魂未定的周澤對着那隻狗狠狠的啐了一口。
安奕不由覺得有些好笑:“誰讓你說它該死的,它們聽得懂的。”
“狗怎麼可能聽的懂人話!”周澤不以為然,又轉而看向那隻狗,“就算你聽的懂又怎樣,我難道說錯了嗎!你這傷根本就好不了,反正早晚也是死,何必浪費資源呢!”
那狗艱難的靠着兩隻前爪爬起來,衝著周澤吼叫了幾聲,似乎是在抗議。
“好了好了,別鬧了。”安奕端着盆,轉身向著實驗工廠的方向走去。
“哎等等我!”周澤急忙追了上去,又有些不甘心的回過頭,想要再罵幾句。
“安奕你看,真是一群白眼狼,你給它們治傷,還給它們牛肉,連感激都沒有感激一下,叼着肉就跑了!”周澤氣的直跺腳。
安奕轉過身,看到那群狗並沒有在原地停留,而是將她丟給它們的肉叼着,一拐一瘸的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那是軍方重卡將他們丟下來的方向。
在末日不僅僅是普通老百姓,對於政府和軍方來說,糧食也是十分短缺的,全國經濟的大規模癱瘓,糧食的儲備完全不足以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天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