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說完,欲言又止的看著許寧歆。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許寧歆開玩笑的說,伸手要去摸自己的臉。安河握緊了拳頭,還是沒忍住,開口:“你還要繼續等下去?”
“反正我還沒認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那就等著吧。”
換腎的真相她已經知道了,連怨恨賀時琛的理由都少了一個。
“已經過去整整一年了,如果賀時琛能醒過來,早就醒了。難道他十年不醒,你也要等十年?更何況,你之前不是一心想離開的嗎?”
許寧歆無力的笑笑,說:“是啊,我以前明明那麼拚命的想離開他,可現在卻做不到了。你知道嗎?每當我閉上眼就能想起他為了救我奮不顧身的畫麵。他明明知道有炸彈,卻什麼也不說。他騙我離開,自己迎接死亡。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說愛我!”
漸漸地,許寧歆的眼圈紅了,臉上卻又滿是憤怒。
許寧歆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
“抱歉,我失控了。”許寧歆擦乾眼淚,露出乾淨的笑:“好了,我得去看賀時琛了,再見了。”
許寧歆說完,快步離開。
回到病房,看著安靜躺在病床上像睡著一般的賀時琛,隱忍的淚水再次湧出來。
她走過去,握著他的手,憤怒的質問:“賀時琛,你看我每天為了你活的痛苦煎熬很開心是不是?故意在那種時候說愛我,是認準了我沒辦法再毫不猶豫的離開,對嗎?賀時琛,你混蛋!”
緊緊地抓著賀時琛的手,許寧歆哭得不能自已。
她的肩膀狠狠地顫抖著,滾燙的淚水滴在賀時琛的手背上。
淚水仿佛燙傷了他的靈魂,原本昏迷不醒的人居然緩緩地睜開眼。
他心疼不已的看著許寧歆脆弱的模樣,拚儘全力去握她的手。
許寧歆身體一僵,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醒來的賀時琛。
“我,愛,你。”
賀時琛說。
昏迷一年,他的嗓音乾澀沙啞,明明那麼難聽,對許寧歆來說卻宛若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