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思緒出籠的時候，手突然被人握住，抓緊。
我看向瑜霖君，他也在看著我，我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一幕被歸一看在眼裡，他輕歎了一聲：“或許真的就該如此吧。”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始終都無法觸碰到你。
“我如若成了這山神，其實也是件好事。”
“為什麼？”我問道。
“怎麼突然就傻了？”歸一笑了笑，“我要是成了山神，村子又有了庇佑，而且，我也不用再做孤魂野鬼，這不是好事嗎？”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我總覺得不對勁，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他們一開始要瞞著我。
我將自己心中的困惑講了出來，歸一的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
但是很快他就又恢複了以往的平淡模樣，隨後他移開視線，眺望遠處的山水。
“因為我做了山神，便不能伴你左右了。”
清淺的話語落在我的耳畔，可是卻讓我的心格外沉重。
我看著他飄渺的身影，張了張嘴，可是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微微攥拳，心裡在拉扯，是選擇讓他繼續在身邊，還是選擇在村子裡。
其實隱隱間我已經有了答案，可是我說不出口。
我用了些力氣，瑜霖君似乎感受到了，側首看我。
他的目光中帶著安撫與理解，可是我沒有辦法過那一關。
這樣對歸一是不公平的，我低頭咬著下唇，心裡在糾扯。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希望村子的人平安，但是我也希望歸一能夠安然。
“這不是你的選擇。”突然，歸一開口道。
下一刻，他看向我，背後金光浮現，刹那的光讓得我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他的額頭也出現了一個金色蓮花的印記，高貴神聖。
這一刻的他似乎和往日不太一樣了，宛若多了些什麼。
他淺笑道：“這是我的選擇。”
隨後，他輕輕一揮手，原本的山水亭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山腳人家，流水潺潺。
我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知道這是從那個空間回到了村子裡。
可是，歸一要做什麼？
沒等我問，歸一的麵前突然出現一段金色的階梯，直接通向山頂。
歸一的目光順著上麵看過去，似乎看到了什麼。
隨後他轉過頭看向我，輕聲道：“重明明，你日後若是想見我就來土地廟吧。”
隨後他雙手合一，念了阿彌陀佛，轉身踏上了階梯。
一步一步之間，我隻覺得我和他之間的感應似乎越來越弱，在他登頂的那一刻，消失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隻覺荒涼一片。
“瑜霖君，我是不是做錯了？”
前世的我為了瑜霖君負了他，這輩子我為了村子裡的人拋棄了他。
他在奈何橋上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看著他的身影在金光之中逐漸透明，眼睛突然一酸。
對不起，歸一。
“明明，回頭看。”耳邊傳來瑜霖君的話，我不明所以的轉過身。
隻見不遠處的村莊被金光籠罩，其上籠罩的黑氣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