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辰回來時，他脫了西裝就上來抱著我。
「老婆，怎麼不開燈？」
我推開他，在一室昏暗中凝視他，頭一次覺得這個相愛七年的男人如此陌生。
周辰惴惴起來。
「老婆，怎麼了？」
「你愛我嗎？」我輕聲問。「隻愛我一個人？」
他的表情肉眼可見地一僵，但反應很快。
「當然愛你。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老婆，娶到你是我的福氣。」
我揚手就把今天的黑絲和內褲甩到他臉上。
周辰愣了一瞬，壞笑道：「老婆，今天你要用這個？」
我瞪著他：
「周辰，你給我看清楚，這是什麼！這是我的嗎！」
周辰看著手中的東西，看著看著他的表情突然變了。
「老婆……」
我拿起床上的抱枕，重重打在他背上。
「周辰，你真是令我惡心！我嫁給你家做保姆，起早貪黑，任勞任怨，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老婆老婆，你聽我解釋。」周辰手忙腳亂，他看著我決絕的神情，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抱著我的大腿。
我一下子泄了力氣，隻覺得絕望又無奈。
「老婆，我錯了。」物證擺在他麵前，他無可抵賴，痛哭流涕。「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諒我吧。」
我甩開他要走，他衝上來死死抱著我。
「我們七年的感情，怎麼能就這麼斷了。我隻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曾經我們那麼好，怎麼他就做出了這種事情？
我們的爭吵吵醒了婆婆。
婆婆推門進來，罵我們這麼晚不睡覺。
我說周辰出軌了。
說這話時我的表情絕望又平靜。
她第一反應就是護著兒子。
「出軌怎麼了？哪個男人沒犯過這種錯？」
「再說，男人偷腥，難道女人就沒錯嗎？要是喂飽了，他會去外麵嗎？」
周辰讓他媽閉嘴，然後賭咒發誓他絕對不會再犯，讓我再給他一個機會。
我說我再想想吧。
周辰這才離開。
等一切鬨劇結束，我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我要離婚。
我一定要離！
5
周辰說反省，真的就開始反省。
買包買禮物買鮮花。
把列表所有女生都刪了，隻留下我一個異性。
我把臥室門鎖了，他就在門外睡了好幾天，連客房都不去。
婆婆看到了罵我，怪我七年生不出來，男人當然得找彆人生啊。
周辰皺著眉頭護在我麵前。
我捂著微微凸起的小腹，自嘲一笑。
其實在那天周辰酒醒，我就是想告訴他的，可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了。
幾天後唐倩聽說了這件事，熱情地邀請我去她家吃飯，一起聊一聊。
我點了點頭，化了個妝後就準備赴約。
可我看著她發來的地址，卻覺得非常奇怪。
這個地址正是我在西山的彆墅，唐倩怎麼會說是她家呢？
我熱情邀請她去住我的房子，她拒絕我，現在又自說自話搬到我的房子。
而且房子是上了鎖的，她哪來的鑰匙？
不管怎麼樣，她這樣我有點生氣。
我要當麵問問她。
當唐倩拉開門時，我走進去我就怔住了。
周辰正坐在餐桌前。
看到我，他也傻了。
我皺著眉頭問唐倩：
「他怎麼會在這裡！」
周辰急急忙忙上來解釋：
「是，是唐倩想調解一下我們的關係，才把我叫來的。我非常感謝她！」
唐倩看他心虛的模樣，笑了一下，可笑的非常奇怪。
我也知道周辰在撒謊，他撒謊就會搓手指。
唐倩看我要走，急忙拉住我。
「小蝶，先吃完飯再走嘛。」
當我坐下來，周辰仍然在桌上一個勁地道歉。
唐倩拿了個光碟，塞到電視裡，才慢悠悠過來吃飯。
周辰問她：
「你放了什麼？」
唐倩笑著說：
「吃飯嘛，總得放點背景音樂聽啊。小蝶，吃啊。」
她夾了塊肉放到放到我碗裡。
音樂開始播放了。
在一陣輕柔的音樂中，突然夾雜了一聲女人曖昧的低喘。
我的筷子一下子就停在半空。
周辰臉色大變。
唐倩若無其事道：
繼續吃啊。
我以為隻是個意外，可是接下來女人的喘聲不停，混著男人壓抑的低吟。
「嗯……繼續……啊……彆停……啊……」
這……是唐倩跟她男朋友錄的音頻吧。
可她怎麼能放這個給我聽？故意的嗎？
周辰慌慌張張地站起身來，拿起遙控器就按下關機。
他對唐倩怒道：「快關了，快關了，你瘋了！」
可音響不停，裡麵的男女進行得更加激烈，在他們攀至頂點的那一刻，一聲崩潰的叫喊從女聲口中吐了出來。
「啊，周辰！」
6
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刻，我手裡的碗啪噠一聲摔到了地上。
我站起身，震驚地看著周辰和唐倩。
「你們……你們……」
周辰連忙衝上前，就要拉我。
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樣！
唐倩拉住了他，抱起周辰的手臂，向我看過來，道：「小蝶，你應該猜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
「我和周辰，在一起了。」
她的表情得意又囂張，像是終於撕掉了那層好姐妹的假麵。
我感覺聲音都不是自己的了。
「什麼時候的事？」
唐倩掰掰手指。
「兩三年？四五年？不知道。反正我喜歡周辰很久了，可惜高中那會他隻喜歡你，現在他終於愛上我了。」
「哦，對了，這幾年我辦畫展的錢，出門談公務的機票，都是周辰出的呢。還有我的新車。」她甩了甩手中嶄新的鑰匙。「好像是周辰用你的錢買的，他不是跟你借了錢嗎？」
周辰怒道：「你閉嘴！」
「那……這個房子……也是周辰主動給你……」我嘴唇顫抖。
她揚起細長的眉毛。
「那倒不是，他本來想買個新的給我，可是我拒絕了，我隻想要這套房子，所以他就跟你要了鑰匙咯。一想到這是你的房子。我還能在這裡跟他度過……」
她踱步過來，嗓音輕柔，像毒蛇纏住了我。
「多刺激呀。」
下一刻，我的手狠狠扇在她臉上。
賤人！
8
我把她當好姐妹，好閨蜜，可她把我當蠢貨，把我蒙在鼓子裡愚弄！
她被我扇到地上，狼狽至極，轉頭狠狠瞪著周辰：
「周辰，你女人我，被她給打了，你不做點什麼嗎！」
下一刻，周辰的巴掌也扇到她臉上。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
周辰怒道：
「你說夠了沒有，我告訴你，要不是你一直勾引我，我根本不會跟你發生什麼，我愛的隻有小蝶，你就隻是我消遣的玩物。」
周辰說完，立刻轉過身抱住我：
「老婆，老婆，你彆信她啊。我真的愛你，你打了她，我也打了她。你消氣了嗎，咱們回家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我奮力掙開他的懷抱，用手用力打在他身上。
「你真是令我惡心，惡心。」
他任我打他，隻是放在我腰間的手禁錮如鎖鏈， 他淚水跟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老婆，都是她來勾引我的，我沒想讓你知道的，我今天來就是要跟她說清楚的，給她花點錢就打發走的，誰想到她鬨那麼大，我真的知錯了……」
我怎麼掙紮，也掙紮不脫，絕望又悲憤中，我的淚水潸然而下。
他打橫抱起我，說：「老婆，有事我們回家說。」
「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