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信半疑地望著他,隻見他手靈巧一翻,一個修複如初馬車送到我麵前。
我在他溫柔的注視下,抱緊它羞怯逃跑。他看我時的眼睛特彆好看,我心中不敢直視他,但他不知道我對他追隨就此拉開了序幕。
不過他對袁笙更好,像帶著沉積了半生的深情,不然不會為了她把我孤零零地丟在林子裡喂豹子。
聽隨侍的宮女說,我睡著睡著就開始哭泣,然後再醒過來吐,吐完了又抽噎著睡過去。她們從沒見我這樣,嚇得要去宣太醫,我二哥也是坐在床邊整夜不眠地照料。
靈台總算清明的時候,我看見二哥坐在我床邊,臉瘦了一圈。
“我的小祖宗啊,你睡個覺怎麼還這麼不安分呢?做什麼噩夢了?”
醒來之後的我,記不清自己夢裡是不是哭了鬨了,笑著對他說:“脖子上疼,我不能哭兩聲?”
“快點康複吧,等你好了就能跟溫駿成親了。”
“不用,我會跟父皇說取消這門親事。”我笑著說:“夢裡得了仙緣,月老偷偷告訴我說溫駿不是良配。”
聽錦衣衛那邊說,黑豹的來頭跟袁家又扯上了關係。
果然,我昏著的日子裡,溫首輔給我爹上疏說袁家公然縱豹傷人,禍國之心已浮於表麵,要我爹削職懲戒。
這時候,一向針對我的蘇懷瑾就突然調轉矛頭,寫了近千字的奏折罵袁家不忠不義不擇手段,故意引黑豹傷公主,其罪當誅。看得出來,蘇懷瑾從來不站隊,他隻站正義的一邊。
袁尚書說小女性情貪玩大意,一個不慎將剛買的觀賞黑豹放出來了,傷到公主純屬無意之舉,要我爹酌情處理。他這話純屬扯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後來溫首輔帶著同僚一同騎馬遊春,恰巧遇見袁尚書帶著小妾吃酒,袁尚書見到溫相就出言挑釁,言辭惡劣無端,溫相氣急攻心,顧不得體麵出手將那豔妾斬於馬下,事後袁尚書甚至開始利用關係準備調動禦林軍鬨事。
兩家矛盾再度升級,就等我爹裁決。我明白,這件事就像導火索,無論我爹偏向哪一方,兩派朝廷勢力的惡戰終將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