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香本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找房子重新開店。可是趙陽上街轉了一大圈說房子太難找了,市區所有的平房都拆光了,樓房店麵轉讓費也高得嚇人。艾香一聽也犯愁了,思考了半天。覺得還是在自己老店周圍再找個房子比較好,自己畢竟在那一條街乾了四五年了,有一定有客源。可是那一條街平房拆光了隻有居民房,居民房改營業房難度真的很大,沒有一定關係,首先城管上這一關也過不了。再說僅有的那幾家民房麵臨街道,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爭,自己能不能爭到手也是個大問題。艾香就讓趙陽去問那幾家房主,可是趙陽不去還很有理由地說:“還是你去吧,就我這個形像,一去,肯定是辦不成事。咱們先把房子搞到手,至於改造的事,事在人為,說不定那幾位大姐還真能幫上咱們的忙。”
艾香對趙陽是有氣又有恨,覺得做為個男人,真不應該縮頭縮尾,什麼事都要靠自己親自出馬。但又覺得趙陽了說的也有道理,就懷著僥幸心理想碰碰運氣來找房子主人,兩家房子在沒有拆遷之前就有人交訂金了,隻一有家,已有四五家在爭。艾香一看,知道沒有多大希望了,即使有,房租肯定也不會便宜,但還是把房東老阿姨拉到一邊悄悄問:“阿姨,您的房子訂下來了沒有呀?如果沒有,咱們娘倆商量商量,房租合適了,你租給我吧,房租你可以參考一下他們的租金,我再把您家的水店費全包了,您以後也不用排隊去交水電費了,您這個年齡排隊交費太辛苦了。”艾香早就在房子沒有拆遷之前就聽說老阿姨和以前的房客為水電費的事發生過衝突。就試探了一下,誰知老阿姨還是很高興地說:“好,阿姨就喜歡你這樣的痛快人。你瞧那些鄉巴佬兒,不想掏水電費還想要壓低房租,我一個死老婆子一天能用多少水和電,人家房子沒有我房子大,一個月一千元,我收你一千二,你看行不行?如果行的話,房租一季度一付,我就不和他們談了,我真不想把房子租給乾餐飲的,賣服裝的乾淨利索,我這人喜歡乾淨,再說咱們娘倆也投緣,以後有什麼事也好商量。”
艾香聽得心花怒放,覺得幸運之神又一次降臨到自己的身上,忙給趙陽打了個電話,趙陽也沒有想到艾香子能把老阿姨房子搞定,更沒有想到房租也要的不高。
房子是定下來了,剩下是裝修房子的事,要把房子的窗戶改成門,也算是個大工程,必須要經過房產局和市容管理局的批準,按程序化走,那就很麻煩了。剛好老阿姨的大女兒在房產局有熟人,一個電話過去人家給艾香支招,晚上夜深人靜悄悄把窗戶改成門就行了,沒有必要按程序走。但一定要小心,讓城管上抓住要罰款。
阿姨女兒一說,艾香也放心許多,就給城管姐姐打了個電話,城管上的姐姐聽艾香在原地找到房子都很高興,讓艾香放心大膽去乾,有什麼事,她們會儘力幫助的。
一切談妥,艾香隻好硬撐著和趙陽一起找工人,找車拉土砌台階。誰知一動工,樓上的住家戶不願意了,下樓極力阻止說:“你們一敲,樓上的床都在搖晃,這樓可是危樓,鬨塌了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估計把你們剁成肉丸子賣了也蓋不起這座樓。”樓上人的傲慢和憤怒,的確鎮住了艾香,艾香也害怕樓真的折騰塌了,自己真是無能為力蓋一座樓。就叫民工先停了下來。趙陽買材料回來,看工民坐下閒聊,很生氣的說:“我一天給你們這麼多工錢,你們倒好,我走了半天了,你們連個窗戶都沒有拆開。”
“老板,這可不能怪我們,你問問你老婆去,我們到底聽誰的?你老婆膽子太小了,讓樓上下來嚇唬了兩下子,就不敢讓我們乾了。”
“拆幾塊磚頭就能把樓拆塌還能叫樓嗎?你們乾你們的,樓塌了我頂著。”趙陽說。
“要不晚上乾吧?”艾香膽怯的說。
“晚上,夜靜了,乾,震動更大了。”趙陽不耐煩的說。
“那樓上下來再罵怎麼辦?”
“你們乾你們的,下來罵再說,彆人能改,我們為什麼不能改?”趙陽蠻橫的說。
“那你們輕一點乾,彆鬨出聲音。”
“嗬嗬,這是撬磚頭的,又不是繡花的,不讓我們鬨出聲音那是不可能的。看你能的很,卻沒有想到膽子這麼小。”民工說著,嘴一呲,一榔頭下去,發現沉悶的聲音,艾香感覺整個樓也在搖晃,恐慌地雙手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不敢看。
樓上聽到聲音,老爺爺和老太太都下來了,看趙陽在,也沒有罵,隻是說:“你們輕一點乾,真的不要把樓給折騰塌了。”
“咋也不咋,你們就彆在這大驚小怪了,人家把山牆改成門都好好的,我們是把窗戶改成門,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們就放你們二十四個心吧,愛乾什麼就乾什麼去。”趙陽毫不客氣的說。
老兩口看趙陽很蠻橫,不知嘟囔了句什麼,悻悻的走了。
“看,我說這些人是負軟怕硬的,你還不信,我們一年四季要改造多少房子,都沒有見塌,讓人家兩句就把你嚇得不敢動了,現在這個社會,還是要像掌櫃這樣蠻橫無理的人才能吃的開。知道嗎?”民工嘲笑著艾香。
“我掌櫃是流氓,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可不能跟上他當流氓。”趙陽聽著艾香的話,憤怒的瞪眼艾香說:“去,去,回家乾你的活去,彆在這裡叨嘮了。”
民工在趙陽的指揮下,叮叮當當乾了三天,門終於改裝好了,前後陽台也砌起來了。為了安全期間,又在後陽台上裝了防護欄。樓上的老爺爺下來也要求給他們裝個防護欄。艾香也不想多得罪他們,就答應給裝個防護欄。誰知趙陽不願意了,幾句話和艾香吵起來,罵:“我們包防護欄與他們二樓有什麼關係?你呀,整天在我跟前厲害的不得了,倒彆人跟前,你看看,你就像個小綿羊一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好了,你懂什麼?你和那老爺爺老太太有什麼好計較的,裝就裝一個,把他們的嘴堵上,再不要給城管打電話了,也再彆為難城管大姐了,你知道這幾天咱們改造門,大姐一天接了多少個舉報電話?你不知道吧?”艾香小聲對趙陽說。
“電話,什麼舉報電話?”趙陽有點不明其意。
“就是咱們改造房子時,人家給城管打的舉報電話,多虧是趙大姐這兩天值班,要是換成彆人,城管早都來開罰款單子來了。咱們這房子還得幾天折騰,你惹這人乾什麼?他讓包一個,咱就給包一個,花不了多少錢。”
“噢,原來是這樣呀,我說現在沒有什麼好人,你還不信,還整天覺得他們可憐,賣衣服還給個進價,你認鄰居,人家把你當過鄰居了沒有?”
艾香最煩趙陽揭短,再也沒有搭理趙陽。裝防護欄的工人給老爺爺家量尺寸裝防護欄時討好老爺爺說:“老叔,你放心吧,我給你用最好的材料,你就和我老姨放心坐下好好看電視吧。”
“好,好,還是你這年輕人懂事,你做的時候,給防護欄上裝個門,按個鎖鼻子,我賣個鎖子鎖上。”
“裝小門乾什麼?”艾香奇怪的問。
“萬一我家屋子著火了,我好和你姨從這小門裡逃出去呀。”
艾香忍不住笑出聲,心想老爺爺真逗,真的是想的太多了,就是房子著火,從小門裡逃出去跳下樓也會摔個半死。
“老叔,裝個小門就不叫防護欄了,就不安全了。”裝防護欄的工人大概是嫌麻煩給老爺爺解釋到。
“沒事,沒事,你還是給裝上吧,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人老了乾什麼不利索,太小了,我們一急著鑽不出去就麻煩了。”老爺爺認真的比劃著要做門的大小。
裝防護欄的工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艾香暗示工人說:“就按老叔要求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