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等我爸下班回來,指著脖子問他看沒看見我脖子上的黑斑,他也說沒有。
我當時就捂著臉哭了,“爸,你陪我去我掛個精神科的號吧。”
我爸忙著問:“安安啊,你好好說,遇著啥事了要去掛精神科的號啊?”
我指著右耳,哭著說我能看見我耳根那塊長了黑斑,還餿臭的,但是你們都瞧不見。
我爸嚇了一跳,盯著我的脖子看了半天,又瞥了眼牆上掛著的菜刀,“我估摸著去看精神科也沒用,你說的黑斑可能跟當初賒刀人說的報應有關,彆哭了,去洗把臉,我這就給你老姑奶打電話,跟她問問是咋回事。”
看我爸那麼鎮定,我也不怎麼慌了,去洗了把臉,“爸,為啥要問老姑奶?”
“你老姑奶現在厲害著呢,立了堂口給人看事,這兩年沒少指點咱家。”我爸說。
在我們這有供仙兒立堂口的說法,堂口裡供奉的大多是胡(狐狸)黃(黃鼠狼)白(刺蝟)柳(蛇)灰(老鼠)這五仙兒。
高中忙,放假時間也短,我沒什麼時間回老家,老姑奶也不怎麼出門,我倆有段時間沒見麵了,還真不知道這事。
老姑奶接了我爸的電話,沒等我爸把事說完,就說:“安安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正往你家走,你們在家等著我。”
聽到這話,我對老姑奶也多了一層敬畏。
倆來小時後,老姑奶到了,她穿著深綠色的褂子,黑色尼龍褲和黑布鞋,花白的頭發綁在腦後,看著是個挺講究的老太太。
她看見我就笑了,“哎喲,安安都長這麼大了。”
我爸笑著把她迎進來,給她倒了水。
老姑奶坐在凳子上,喝了口熱水,“昨晚上我得了胡老太爺的示警,跟我說周家小輩要遭殃,咱周家這兩年子孫不旺,小輩裡就一個安安,我聽到這話哪還坐得住,收拾了東西,急忙就來了。”
原來老姑奶奶供奉的是個狐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