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性這事，這我倒是聽老一輩人說過，他們說這些仙家精怪的都是動物成精，都有獸性，彆看平時看著說話做事挺像人，逼急了，發了狂，獸性就會出來，根本不管你是誰，讓他們感覺到威脅就會殺了你。
剛才柳老太差點把孫峰纏死，就是這個原因。
按柳老太的說法，昨天我們來的時候，在堂口裡唱曲兒的不是她，而是那個鳩占鵲巢的柳仙。
這個柳仙比她輩分大，比她厲害。
“前幾日，出自嶺南一族的罪仙柳霄雲從仙門裡逃了出來。”許則然臉色凝重，往門外走，“劉長青，你立即把周歲安送回去。”
話落，他已經走出東屋，沒了蹤影。
他一走，柳老太立馬不哭了，扭過頭，笑眯眯的看過來。
看著柳老太的臉，我突然有點相信孫峰說他供奉的仙家脾氣好。
其實柳老太長得很凶，高顴骨、吊梢眉，但是她的神態和眼神很溫和，衝淡了五官自帶的刻薄。
笑著的時候，像是村裡慈祥的老太太。
柳老太衝我招手，“你就是許爺的弟馬吧？哎喲，來扶我一把，真是不比從前了，跟人動動手就全身疼的厲害。”
我忙著扶住她。
她借力站起來，也不鬆開我，摩挲著我的手背，“許爺的眼光真好，選的弟馬這個水靈啊。”
柳老太把我好一頓誇，誇得我都忍不住臉紅了。
“你臉紅什麼啊，還是年輕，經曆的事少。”柳老太拍拍我的手背，終於鬆開了我：“能遇上許爺，是你的福分，彆看許爺愛凶人，其實他是個大好人，可惜啊，好人沒好福。”
她擺擺手，“行啦，我既然清醒了，孫峰就不會有事，許爺讓你回仙堂，你們就趕緊回去，聽許爺的準沒錯。”
“那我們就先走了，有空您去我堂口串門。”我說。
柳老太愣了下，直接笑了，“行，行，有空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