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沒發現杜敏眼睛的異常,錢偉實在是太過虛弱。
我連忙燒一柱香,借著香火氣,錢偉總算現了身。
“阿偉。”杜敏喚了聲,眼淚簌簌落下。
錢偉伸出手,想撫摸杜敏的臉,卻從她的臉上穿過。
他輕歎一聲,聲音溫柔,“彆哭,敏敏。”
杜敏連忙擦掉眼淚,“我不哭了,不哭了……阿偉,你這些年一直在我眼睛裡?你怎麼會在這裡?既然在這裡,你為什麼出來不見我?”
錢偉張張嘴,說不出來話。
我歎氣說,“杜敏姐,你做過眼睛方麵的手術吧?有人給你捐贈過視網膜?我想給你捐贈視網膜的人就是錢偉。”
我剛才用血線往外帶錢偉魂魄的時候,順便看了杜敏的麵相,她鼻子上的疾厄宮有赤氣,且上行入右眼,但這赤氣已是極淡。
因此,我猜測杜敏的眼睛出過問題,經過治療,已經大好。
錢偉的魂魄這麼虛弱,若不是他身體上的東西,他附身上去,早就魂飛魄散。
所以錢偉應該把視網膜給了杜敏。
“可是醫生跟我說,給我捐贈的人是得了腎病,突然離世……”
她驚愕的看向錢偉,“你跟我分手是因為你得病了?你怎麼能因為這個跟我分手!錢偉,我眼睛出問題,你照顧我三年,難道你生病,我會棄你不顧嗎?”
“敏敏,我知道你會照顧我,可我的病不是照顧就能好的。”
“這些年,我在你身邊,看著你找我、念我、等我,我很心疼,我給我媽托夢,讓她給你發了那條短信,我想你好好活下去。”錢偉的身形越來越淡。
“敏敏,好好活著,我先去黃泉等你。”
杜敏哭著點頭,錢偉眼圈泛紅,手虛按在杜敏的頭頂,逐漸消失。
這時,啪的一聲!
我循聲看去,就見紙人貼在玻璃上,朱砂畫出來的僵硬五官中透著濃重的惡意,絲絲縷縷的陰氣從窗外向房內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