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霄雲也黑著臉跟我出來,楊箏和楊勇姐弟倆慢了一步,多吸了幾口,牆根排排蹲,吐去了。
“我先走了。”柳霄雲都沒等我回話,就跑了。
我鑽進道邊的玉米地裡,那臭味總算是淡了些。
楊箏和楊勇邁著虛弱的步伐,走到我身邊。
“周仙姑,我和我弟身上的詛咒解了沒?”楊箏期待的看著我。
我點頭,“解了。”
楊勇鬆了口氣,還能維持住鎮定,楊箏卻紅了眼,抱著楊勇又哭又笑,冷靜下來後,抓著楊勇的袖子,“詛咒已解,你就不用躲在鄉下種地了,跟我去市裡,複習一年,重新參加高考。”
楊勇重重的點頭。
院裡的味兒也散了,我把楊民富的屍骨和貓狗的屍骨都收斂了,等白天好找個地方安葬。
他們的屍骨可不能隨便埋。
楊箏和楊勇趁我收斂屍骨時,已經做好一桌子飯菜,桌上還擺著一瓶紅酒。
“周仙姑,你沒顧上吃晚飯吧?快來吃飯,吃完睡一覺再走。”
許是看我把詛咒解了,知道我有本事,楊箏對我比先前更加熱絡,隱隱的還能看出討好。
我確實又累又餓,就沒推辭。
本來楊箏和楊勇是在勸我酒,後來她倆喝嗨了,楊箏趴在桌子上嗷嗷的哭,說著她們這些年的不容易。
他們親近的家人都死了,吃百家飯長大,楊箏比楊勇稍微好一些,磕磕絆絆念了專科,去賣墓地。
楊勇學習好,是能衝頂級學府的,可每次高考前都會出意外,被困電梯裡錯過一次,身份證丟失錯過一次,第三次高考時,楊勇遇到車禍,斷了腿,瞎了眼。
楊箏不敢再讓他去考,讓他在鄉下待著。
“這些年小勇在鄉下種地養牛,吃了不少苦。”楊箏讓我看楊勇長滿繭子的手。
那一層厚厚的繭子,我隻在種了幾十年地的大伯手上見過。
楊箏激動,楊勇已經平複下來。
他安靜的坐著,偷偷把楊箏的酒換成葡萄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