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接著一顫,甚至莫名有些牙疼,感覺還有點膩。
管家說大人一直為我留了一個房間,日日派人打掃。
在已知他的夫人已死的前提下,宋清喻還這麼上心,像是深情得過了頭。
我簡單一掃屋內的擺設,不由自主喃喃自語:“屋子裡得有盆蘭花,屏風想要繡著竹子……”
“梳妝台想要梨花木的,床邊掛一個小香囊。”
宋清喻開口接上我的話。
我震驚地看他,他眼睛裡像沉著說不清的情緒,細看還有些微紅。
“娘子,真的是你回來了。”
五
我一下有些心煩意亂,不想再看見他的臉,隨便找了個理由把人打發了出去。
等到無人時變作原形照了照鏡子,才鬆了口氣。
我一直就是天上的兔子,怎麼可能是個尋常凡人的妻子呢?
沒準是那凡人思念太久瘋魔了,看誰都像他老婆。
我把“雪玉香”三個字在心裡咕嚕個幾遍,堅定了信念。
第二天,宋清喻找了個大夫過來給我“看病”。
老大夫一捋胡子,慢悠悠說要讓我看一些過往的事物有助康複。
宋清喻握住我的手,溫柔地說:“我會帶娘子把從前的事情再經曆一遍。”
我回以羞澀一笑,以為他是要帶我去做那些踏青賞花之類的事。
結果他轉頭帶我爬上了京城外陡峭的高山,兩個人吭哧吭哧往樹林子裡頭鑽。
任誰看到平時矜貴端方的首輔頭上沾了樹葉子,都會驚掉下巴。
我一摸頭上散了的發髻,扯出來一個冷漠的笑。
他就像看不到似的,還在拿著幾株草藥跟我說他們的分彆和功效。
我深吸口氣,“我以前就和你來過這裡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