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著給爸媽送飯的名號,與公司高層熟絡起來。
她嘴甜,一口一個「王叔叔」「李叔叔」地叫著。
高層的「叔叔們」被小姑娘逗得開心了,也就默許她在會議室寫作業,有事沒事還教她一些實操經驗。
宋毓清很聰明,許多東西她隻是耳濡目染著便會了。
她藏著她的玲瓏心思。
可這都逃不開我的眼睛。
那時候我就知道了,她從來就不甘心隻做寄人籬下的小白花,而是要做翱翔九天的鷹。
同樣與我看出宋毓清心思的,還有李管家。
李管家握著我的手,麵色擔憂地囑咐道:「少爺,您是我看著長大的。」
「有的話,我不得不提醒您。」
「有的人呐,您得多留留神,彆讓外人給霸占了您的東西。」
句句不提宋毓清,可句句都是宋毓清。
暗暗藏拙的宋毓清顯然也沒有打算放過我。
那時候我已經念大學了,難得回家,而宋毓清也已十八,正在備戰高考。
某個爸媽出差的夜裡,我盤腿坐在茶幾前,拚著高達。
而宋毓清洗了個熱水澡,頭發未乾,便從書房裡抽了一本書,趴在鵝絨地墊上看書。
暖光色的燈光灑下來,窗外小雨淅淅,這樣好的時光,實在是難得。
宋毓清的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
似乎是想要擾亂我的心思。
忽而,她抬起頭來,舉起手中的書本,衝我甜甜一笑,問道:「哥哥,揚州瘦馬是什麼意思?」
她鮮少問我這類問題。
況且,我知道的,她閱讀量極大,這個並不偏門的詞應該難不倒她。
可她卻非要明知故問。
這是為什麼呢?
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我不敢再細想下去。
我強作鎮定,換了個含蓄的說法:「揚州瘦馬,簡而言之,也就是大戶人家養在家中的美人,因身瘦,稱之為瘦馬。」
誰料,宋毓清竟起身,緩緩挪到我麵前,跪坐下,身子向前傾。
她頭發還未乾,發梢上的水滴在單薄的裙衫上,衣料愈發貼著肌膚,勾勒出窈窕身姿。
我一低頭,卻撞上了她身上的幽幽潛香。
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動。
獵人,要開始下餌了。
「哥哥說,我是不是哥哥的揚州瘦馬呢?」
瘦馬……是床上玩物……
她這樣自貶身價,我卻不覺得惡心,反而有一種隱秘的衝動。
宋毓清在床上的樣子,該是什麼樣呢?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畜牲,我真是畜牲!
天真懵懂的語氣配上她欲拒還迎的眼神。
我咽了咽口水,強作鎮定,迎著她帶著媚色的眸子,揉了揉她的頭。
「傻丫頭,瞎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