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時間到了!上班時間到了!”
鬨鐘毫無眼力見地響起來,卻湊巧把我們兩個人的氣焰都澆滅了。
我歎了口氣,拿上包走到門口,換鞋的時候側身對他說:“碗筷放著就好,我下班回來收拾。你如果沒事乾的話可以在這裡多呆一會,家裡的東西你都可以隨便用——我在每個房間裡都裝了監控,遇到不懂的可以問我。”
推開門臨走前,我還是回頭補上一句:“你如果想走我絕對不攔你,但……門鎖的密碼是你的生日。”
說完這話,我都不敢看嚴嶺的表情,關上門直接走了。
我留不住他。我想,他一定會走的。
這本來就沒什麼,昨天甚至還是我們第一次對話,今天他就吃了我做的飯。
已經足夠了。
我這麼想著,進公司時卻連一貫都職業微笑都擺不出來,平靜無波地坐到我的工位上。
緊接著,我的手機就收到了有人從我家離開的消息。
……
吃完午飯後,我重新回到工位投入工作。
繁忙的工作能讓我忘掉自己作為個體存在的感覺,這種狀態下,好像心情這種東西就與我無關了。
但打破這種狀態隻需要手機上一個“有人輸入密碼打開了門”的消息。
“嚴嶺?”
我驚訝出聲,手頭上正在進行的工作瞬間被我拋之腦後,手指飛快在手機上滑動,幾秒鐘就把監控攝像頭的畫麵調了出來。
“真的是……”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回來了。”
嚴嶺看上去很疲憊,還有些遭受到重大打擊後才會產生的頹廢感。他晃著身體走到餐桌邊上,坐在他早上坐過的位置,整個上半身趴了上去。
受限於監控的視角,我無法完全看清嚴嶺的狀態,但是他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我呆呆地看了兩分鐘,才回想起自己的本職工作。
這是我少有的在工作時間開小差的行為,不由得臉上一熱,著實體驗了一把學生生涯沒體驗過的“羞恥感”。
我把注意力強行扭轉回工作了,可沒多久,又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手機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