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單和被子,就連窗簾也是白色的,觸目所及是青一色的白色,眼眸慢慢適應的時候,我的手輕輕的撫摸腹部,淚水傾刻間溢滿,無法遏止的濕了臉龐、濕了衣襟、更濕了心。
朦朧中瞥見牆角一盆盆栽的小榕樹,彎彎延延的煞是美麗。它的成長或許一路曲曲折折,卻在衝頂的時候綻放了灑脫和不馴的氣息,這是我此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我需要時間的解鎖。
杜姨進來的時候見我醒了,忙著端了雞湯給我喝,已經用保溫杯溫了一陣子了。我搖搖頭,吃不下任何東西,她無聲的再放回桌子上,兩個人似乎都無法打破這惱人的靜寂。
“小姐,還是少吃一些吧,不然你連出院都成問題。”杜姨終於耐不住我的眼淚,坦誠的勸著我。
“那個女人是誰?”我依稀記得我暈倒前的那一抹詭異的笑容。
“小姐,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其它的就彆想那麼多了,誰也不想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啊。”杜姨刻意回避我的問題。
算了,杜姨從來不是亂講話的人。
我昏昏沉沉的,一會兒睡,一會兒醒,睫毛再打開的時候,室內已沒那麼亮了,隻開了壁燈,天易坐在床前望著我,我的眼淚更凶了。
他拿了紙巾揩著我的淚水,突然握住我的手,輕輕在我耳邊說:“你可以再有孩子的,不是嗎?”
“她是誰?蔓萱?”直覺告訴我那個女人就是那些書的簽名主人。
“蔓萱已經不在了,那女人隻是一個病人,她是無心的,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去彆墅了。”
“我想回老家了。”突然間很想爸爸和媽媽,如果可以在春節的時候趕回家該有多好。
“天氣暖和些再說吧,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回東北,那太冷了。”他阻止我。
我一直無法理解天易對我的好是什麼?我卻是從最初的報恩而悄然生愛,再也揮之不去。
我習慣了有他的世界與他的溫存。
日子就這樣如水而逝,我的身體漸漸好了,卻一直不想上班,每日裡讀一些英文或者練習小提琴,連春節的時候也沒有停歇過。
除夕的夜裡,傍晚天易來了一下便走了。我一個人便呆呆的看著一年一度的春節大餐:春節晚會。
周濤和曹穎職業化的笑容已無法打開我的心靈。慷懶的嗑著瓜子,雖然已出院有一陣子了,我還是不能吃糖或硬物之類的食物。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卻沒有一絲睡意。
聽見門環轉動的聲音時,我知道是天易來了,卻奇怪為什麼這樣一個特彆的節日他能從彆墅再來我這裡。
“怎麼不敲門,我幫你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