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深並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不動聲色的側了下身子,擋住了自己手上的傷口。
然而剛才葉梓早已經看的清清楚楚,手上的傷口明明那麼嚴重,還想躲,真以為她是傻子?
她又掃了眼桌子,發現上麵有不少瓶子倒了下來,甚至還有幾瓶滾落在了地上,怪不得房間裡發出叮叮咚咚的動靜。
她緩緩走上前,彎腰撿起地上的瓶子,
陸靖深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看向她的眼神冷漠得像一個路人。
“不用你管,睡覺去。”他麵無表情的開口道。
“剛才看到了你這血淋淋的手,還讓我怎麼好好睡覺?嚇都已經嚇清醒了。”
葉梓把所有的瓶子放在他的麵前,然後垂眸挑挑撿撿看看有什麼事他可以用的。
陸靖深依然板著一張臉,毫不客氣的拒絕她:“都說了不用你。”
“你就當是我晚上睡不著太無聊,非要過來幫你處理就行了。”
說完,她便直接拉著陸靖深的手腕,拽到了自己麵前。
陸靖深的唇角繃成一條直線,臉上依然寫著抗拒的神色。
然而葉梓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強行的抓著他的手腕,蘸了碘伏的棉棒已經直接弄到了他的傷口上。
葉梓的睫毛半斂著,輕聲開口道:“其實我知道你手上的傷口是因為今天扶我才會弄到,如果我不管你的話,會於心不忍。”
陸靖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挑起眉開口道:“你這話的意思,是打算跟我互相還清楚?”
“想要還清楚的話大概是不可能了,隻是最近一段時間我不想欠你些什麼。”葉梓垂著眼睛繼續開口。
陸靖深的手指纖細修長,手腕上帶著一塊表,哪怕隻是看著手,都能夠想象出來手的主人一定長得不錯。
隻是這個傷口實在是太礙眼了,再配上上麵黑色的線,著事看起來有幾分可怕。
書房有一個非常大的窗戶,抬頭就能看到外麵的景色。
陸靖深微微垂下頭,入目的隻有葉梓修長白皙的脖頸。
還有她那一頭海藻般柔軟乖順的頭發。
明明這個人近在咫尺,然而陸靖深心裡卻清楚,他們之間有多少無法逾越的距離。
他強迫自己抬起頭,目光望向窗戶。
雪依然簌簌的下著,房間裡麵溫暖之極,跟外麵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原本雪就沒有融化,再加上這一場大雪,外麵恐怕又是銀裝素裹的一片。
陸靖深心裡忽然冒出來了一個古怪的想法,不管她對自己說什麼,至少此時此刻,葉梓是陪在自己身邊的。
跟新年那天完全不一樣,今天晚上隻有他和葉梓。
葉梓的手非常的輕巧,動作也非常快。
她能夠感受到陸靖深的手在拚命壓製著顫抖,畢竟手上被傷成了這個樣子,不疼的話那簡直不是正常人了。
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葉梓忽然開口道:“你手上的這個地方,會留傷疤嗎?”
陸靖深頓了一下,輕描淡寫的開口道:“這種地方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