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照不宣的使了個眼色,刀疤臉點了根煙,居高臨下的笑道:“老婆子,你兒子的事我們兄弟也知道,這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們也很為難啊。隻不過這老板催得緊,我們這當手下的,自然不敢怠慢,否則的話,兄弟們這飯碗可就砸了——”
劉父一家人一聽還有餘地,連忙抹了把眼淚,急忙說道:“我,我給你錢,隻要你等我們半天,辦完喪禮,我們把所有積蓄都給你,全都給你。”
“一群鄉巴佬,能有多少錢?” 三角眼不屑嗤笑一聲,隨後卻是眯著眼睛,滿是淫光的挑起來虎子姐姐的下巴,望著那張梨花帶雨的漂亮臉蛋嘖嘖稱歎,“老爺子,實不相瞞,兄弟們整天忙著事業都沒空成家,我覺得你這女兒不錯,要是這小妞能跟著大爺,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什麼拆遷房子的事都好商量,此外,我還保準她後半輩子吃香的喝辣的,享不了的清福,咋樣,考慮下?”
劉父頓時慌了,“這,這怎麼行。”
“無恥,流氓,你想得美!”虎子姐姐也是氣急敗壞,狠啐一口,“我就是死,也不會跟著你們這群畜生!”
“不識抬舉!”
刀疤臉啐了一口,直接啪的一巴掌抽過去,虎子姐姐臉蛋上頓時一片高腫,但眼眸中仍舊一片倔強和恨意。
“鄉下村姑,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什麼東西!”
刀疤臉一臉高高在上,冷笑譏諷道:“像你這種貨色,老子不知道一天上多少個,老子這就把你弄到夜總會當陪睡小姐,千人騎,萬人跨。給你點臉,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寶貝?哈哈——”
“哈哈哈哈——”
一眾莽漢也跟著放肆大笑,刺耳又響亮,顯然這種畜生事他們沒少做。
虎子姐姐頓時花容失色,嚇得瑟瑟發抖,劉父更是一口老血湧上心頭,再也忍受不了心頭怒火,抄起地上的一把鐵鍬衝著刀疤臉就砸下去。
“王八蛋,你敢侮辱我女兒,我,我打死你!”
砰!
刀疤臉正是意氣風發,一時沒注意,腦袋直接砰一聲被開了瓢,周圍一眾莽漢也都看傻了眼,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老漢竟然這麼有種,敢打他們的老大。
“哎呦,老東西,敢偷襲老子?活膩歪了,打,給我往死裡打!”
刀疤臉捂著鮮血嘩嘩的腦袋,哀嚎慘叫,暴跳如雷。
“老東西,找死!”
一眾莽漢這才醒悟,直接抄起手中家夥,滿臉狠毒的衝劉父招呼過去。
“爹,快,快跑!”虎子姐姐連聲尖叫。
眼看著凶猛的鋼棍衝自己腦袋劈下去,劉父年邁已高,來不及閃躲,認命一般閉上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
正此刻,隻聽嗖的一聲,一道魁梧身影閃過,林義麵無表情擋在劉父麵前,小臂一抬。
當!
一陣宛如金屬脆響,鋼棍落下,竟然被生生折成四十五度,巨大的後坐力讓三角眼蹬蹬後退五六步,還未來得及驚訝,林義直接一腳踹在他胸膛,三角眼那一米八幾的身子,如一發炮彈,砰的一聲直接飛出五六米,狠狠摔在地上,一片慘嚎不斷。
全場莽漢瞬間鴉雀無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日,這還是人嗎?也太猛了吧!
“草,你是什麼東西?知不知道老子是鼎盛地產的人?多管閒事,你找死嗎?”刀疤臉麵色一變,氣勢洶洶指著林義罵道。
林義轉過身來,目光如刀,身上威壓如水銀瀉地,鋪天蓋地席卷而去。
刀疤臉也算是橫行霸道的一方混子頭了,但在林義目光注視下,竟然讓他頓感渾身不自在,仿佛麵對一頭隨時噬人的猛虎,下意識後退兩步,麵色慘白如紙,雙腿有些發軟,後背冷汗涔涔。
這家夥,絕對是個猛人!
在刀疤臉一眾人對林義深感忌憚時候,林義卻再也沒空理會這幫挑梁小醜,恭敬的將劉父攙扶起來,麵色有些自責,虎目微紅。
“伯父,伯母,對不起,我來晚了。虎子,回來了。”
劉父劉母顫抖的接過期待已久的虎子的骨灰盒,一瞬間,淚如雨下,老淚縱橫——
“兒啊!”
再多的思念,再多的苦澀和哽咽,此刻化作一聲聲嚎啕大哭,肝腸寸斷。
林義目光濕潤的望著靈位上虎子的憨厚相片,挺身敬禮,身軀筆直。
兄弟,葉落歸根,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