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攔了一輛出租車,帶上穆曉柔母子兩人,急匆匆的趕往夜市。
穆曉柔小臉刷白,嬌軀害怕的有些發抖,大眼睛裡滿是慌亂和手足無措,父親這個家庭頂梁柱橫遭劫難,對她來說無異於一場災難。
“曉柔,彆怕,有我在。”林義滿是心疼,緊攥著佳人冰冷的手,寬厚的肩膀讓人感覺非常可靠。
劉桂芝也一改之前跋扈姿態,滿是可憐的對林義哀求道:“小義啊,你穆伯父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可不能坐視不管,今天我們這個家就全靠你了。”
雖然她對林義始終不感冒,但如此絕境下,她也隻能抓住林義這唯一的救命稻草。
“伯母,你放心吧,穆伯父的事就是我的事。”林義聲音篤定道。
車子很快停在夜市,昏暗燈光下,穆愛國一臉呆滯的站在一邊,他的攤位被砸了個稀巴爛,桌椅板凳掀翻在地,滿地的碗筷,酒瓶子碎了一地。
一個黃毛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滿地打滾,跟殺豬似的慘叫個不停。
“爸,爸,你怎麼樣?”
穆曉柔見狀,連忙衝上去,眼淚汪汪的攙扶起穆愛國。
“老穆,這,這是咋了?咋還食物中毒了。”劉桂芝滿臉焦急。
穆愛國無奈的歎息道:“我也不知道啊,這幫人點了一桌子菜,我還以為來了大生意,誰知道我剛要結賬,他就倒在地上了,嚷著是我們用的地溝油,老鼠肉,讓我賠醫藥費。”
“我,我做了一輩子廚師,天地良心,我的菜真的沒問題啊。”
一旁的林義眼眸一眯,事情來龍去脈,他一目了然。
穆愛國曾是一個國企食堂的老廚師,沒有彆的優點,就是憨厚,正直,是個標準的老實人。也正是因為他這不懂變通的性格,沒有在下崗浪潮中‘通融關係’,所以成了第一批被下崗的工人。
之後穆愛國憑借一身廚藝,在夜市擺了大排檔,十幾年風雨無阻,勤勤懇懇。要說他昧著良心弄什麼老鼠肉,食物中毒,林義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當然,為了了解的更清楚,他打算先忍住怒火,觀察清楚。
而這會,從攤位旁的奔馳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二十七八歲,穿著一身名牌,留著平頭,一臉彪悍匪氣,他身後跟著七八個年輕混混,橫衝直撞的來到劉桂芝麵前,凶狠喊道:
“少廢話,菜沒問題,老子的兄弟會成這個樣子?你,錢帶來沒有,醫藥費五萬塊,少一分都不成!”
劉桂芝早被平頭男的凶悍嚇破膽子,聲音發抖,“大,大哥,我們隻是個擺攤的,哪有那麼多錢啊,你,能不能緩一緩啊。”
“緩一緩?人命關天,這是能緩的嘛?!”平頭男氣焰囂張,盛氣淩人,“我告訴你,我兄弟要是因為醫藥費不到位,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你們就是殺人凶手,脫不了關係,最少也要弄進監獄,判上幾十年。”
“我的媽,大哥,求求你了,不要為難我們,我們真的拿不出這麼多錢啊。”一聽要判刑,劉桂芝都快被嚇哭了,雙腿發軟,無比的淒慘哀求道。
“沒錢?”平頭男眼神刀子一般盯在劉桂芝夫婦身上,隨後四處掃量著,忽然盯上一旁清純靚麗的穆曉柔,兩隻眼睛放出狼光,咧嘴一笑:“既然沒錢,那就拿你女兒抵債,送進我們夜總會,這種國色天香的美人坯子,有的是老板搶著要。”
穆曉柔嚇得小臉刷白,連忙死死躲在父親後邊,嬌喝道:“流氓,你休想,我就算死也不會去那種地方!”
劉桂芝也是麵如土色,滿臉後怕,“這,這怎麼可以,大哥,這可是我親女兒,不行,絕對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拿老子當猴耍呢!”平頭男狠厲一喝,手心忽然摸出一把刀子,寒光一閃,嗖的一聲,剁在劉桂芝腳下,嚇得劉桂芝尖叫連連,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兩個選擇,一,馬上還錢,二,賣女兒頂債!”平頭男氣勢洶洶,把玩著刀子,居高臨下的說道:“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彆他娘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身後這幫弟兄,可不是吃素的!”
身後那幾個年輕混混馬上抽出鋼棍砍刀,叫囂大喊著,凜冽囂張的聲勢,更是讓劉桂芝嚇得後脊發涼,孤獨無助的她隻是抱著自己丈夫痛哭流涕,早已沒有在家中對林義囂張跋扈的狂傲。
對於她們這種普通人,惹到平頭男這種混子頭就是一場災難,五萬塊巨款肯定拿不出來,又不忍心把自己女兒賣進那個無底洞,劉桂芝心亂如麻,陷入兩難境地——
月光蕩漾,幾個混混手中的鋼管砍刀異常陰森,讓劉桂芝一家三口如芒在背,寒顫不斷。
三分鐘後,平頭男不耐煩的瞥了眼手表,隨後一指穆曉柔,陰險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