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拉起林青鸞的手,她柔聲說道:“青鸞,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擔心我,但是你沒有成家,你不懂得一個母親的心。”
“我跪拜佛祖,並不是希望它顯靈,而是為了心中那一抹希望,讓我的餘生有一線期盼。”
她一雙美眸中,水霧繚繞,歎息一聲:“你難道不明白,我現在活著,就全靠這一線希望嗎?我知道,一個兩歲孩童,寒冬臘月,掉落冰冷的江水,哪怕是成年人都不會有生還可能,何況一個沒斷奶孩子。但是、、、”
“但是,他是我兒子啊,你讓我怎麼敢相信這個現實。”林夫人聲音哽咽,她語氣柔和卻又堅定:“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隻要我還活著一天,就會為他祈禱一天,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甘心。”
“也許,也許哪一天,他就回來了呢。”
林青鸞聽聞此言,臉頰的怨氣和冷酷逐漸被心酸和柔和取代,周圍一眾僧人也都駐足停下,搖頭歎息,感慨母親的偉大。
“嫂子,你的難處我懂,林家人都懂,隻是人總得朝前看,被過往死死的牽掛住,你覺得值得?你已經熬了二十年,難道還要再熬個二十年,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林夫人沒有理會林青鸞的苦口婆心勸告,她隻是優雅而虔誠的跪倒在房間的佛祖金像下,雙手合十,低聲呢喃:
“孩子,你到底在哪?”
“如佛祖有靈,為娘願放棄我的一切換你回來,哪怕,隻是遠遠的看你一眼。”
林青鸞鼻尖酸楚,偷偷的扭過頭去抹去眼角的淚水,一眾僧人也不由得為之感動,紛紛幫林夫人誦經加持,高喧佛號: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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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義哥,你彆動。”
兩個小時後,大國寺大殿外邊,穆曉柔正扁著小.嘴,有些吃力的踮著腳尖,將一塊檀木佛牌掛在林義脖子上,她氣鼓鼓的望著不配合的林義,不滿說道:
“義哥,這是人家排了一個多小時,才求來的平安符,這可是活佛親自開光的,你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林義也隻能無奈笑了笑,特地弓了弓腰板,讓穆曉柔幫自己戴上那塊散發著淡淡檀香的佛牌,後者頓時喜笑顏開,滿足的望著自己的‘傑作。’
“完美,義哥,你喜歡嗎?”
林義隻能點點頭,“喜歡,挺漂亮的,這個小東西,不便宜吧。”
“那當然了。”穆曉柔點點頭,滿是心疼的幽幽說道,“花了我快小兩千塊錢呢,人家為了你可是連一個月的生活費都搭進去了,以後隻能蹭吃蹭喝了,要是我媽知道了,肯定要罵死我 。”
兩千?這這麼個玩意?!
林義有些瞠目結舌,霍,這幫佛教弟子,還真是會‘普度眾生’啊。